苏雨扬从老汉家里出来时已是深夜,楼道里忽明忽暗的灯闪着,破损的门上贴了封条。
天空湛蓝,时而有流星划过。
他站在楼下仰望着住了多年的家,一时间变的面目全非。
如果小姨还活着,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切?身后干枯的花园里的雪早已融化,不知何时长出了稀疏的绿色。
苏雨扬驾车在医院门口,盯着大厅来来回回的人进进出出。
蓝雪自苏雨扬出门睁开眼,一直都没有合上。
一滴清泪划过她略显清瘦的脸颊,不知为何,今晚她就是莫名难过的不行。她将头深深的埋在被子里抽噎着,泪水浸湿了伤口她已感受不到疼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里的委屈。
在苏雨扬面前她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悲伤,更别说是流泪。她不想让他担心,为他四处奔波。可是她如今除了躲在被子里哭一哭,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
哭着哭着睡了过去,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苏雨扬又返回家里拿了些换洗衣物,匆匆赶往医院。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蓝雪脸上早已干涸的泪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靠在旁边的被子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半夜,病房里鬼鬼祟祟的进来了一个人。慢慢靠近了正在熟睡的蓝雪,伸手往点滴里探去。
啪!
桌子上的玻璃杯摔碎了,惊醒了苏雨扬跟蓝雪。门外的人突然冲进来制服了来不及逃跑的男子,蓝雪吓的差点从床上翻滚下去,苏雨扬将蓝雪安顿好。
“你是谁?深夜到这里做什么?”苏雨扬上前紧紧的拽着男子的衣领,男子在地上挣扎着,眼里的慌乱一览无余。
便衣警察带走了男子,苏雨扬跟蓝雪附耳说了几句,跟着去了警局。
“说,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的到病房干什么?”审讯在进行着,苏雨扬在大厅里等着结果。
男子缩着脖子,显然是吓坏了。浑身颤抖不已,口齿哆嗦着。
“是…是一个人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让我在点滴里注射一针营养液。我一时糊涂就应下了,因为我女儿在这个医院接受化疗,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这个人你认识吗?叫什么?长相,地址,统统告诉我,否则你就是他的同谋,交代不清楚,你就休想从这里出去。”
男子摇摇头。
“我不认识,其他的我更就不知道了。他今天十点在收费处找到了我,说只要我帮了他,以后的费用他可能帮我垫一半,款已在我的卡里。”男子立即把银行卡掏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联系方式?”
“没有,他说只要我办妥了,他会找我的。”男子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旁边的一警员示意先放了这个男子,在暗中监视。
男子千恩万谢的出了门,随后就有警员在暗中盯着一直到了跟蓝雪同一家医院。
“为什么放了他?”苏雨扬不解,其中一警员解释道。“他是被人利用的,只要没有得逞,他还会来找这个男人的,我们先不要惊动他,也许很快就能破案。”
苏雨扬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傅笙,也没好意思问就回到了医院。
蓝雪一直惴惴不安,苏雨扬进门。
“是不是凶手?”
“不是,警方在暗中监视,只要他们接头就能立即抓获。”
蓝雪叹了口气,让苏雨扬给她买部新手机。苏雨扬说好,挨着蓝雪躺下,蓝雪的眸子在夜里闪着光忙,她始终觉得,他没有给她说实话。
男子进了病房没再出来,门口的警员一直守在门口,只要出入这间病房的人员都要清查一遍。
“都是你惹的祸,非要接受人家的钱。现在倒好,还给人家都是问题,幸好我没做出伤害人家的事情,否则我真的就犯罪了。你自已闯的祸,你自已去处理。”
“这可如何是好?我会不会坐牢?那个男人说会来找我的。”女人一脸的惶恐,抓着丈夫的手。
“你记住了,只要有人找你,我们就报警。”男子给妻子嘱咐着,一边朝门口看着。
医院的监控在那个时段竟然没记录,值班人员回忆说当时他们接到了电话,离开了监控室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回来了,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天快亮的时候,苏雨扬迷迷糊糊的睡了一阵,觉得胸闷,顺便去护士站问问蓝雪今天是否还要继续用昨天的药。
苏雨扬站在三楼扶梯前被人撞了一个趔趄,他刚要开口,却发现急匆匆跑下楼梯的竟然那个男子的老婆,鬼鬼祟祟的朝后花园走去。苏雨扬紧跟身后到了光秃秃的花园边,从假山后面跳出来一个人把女人拉了进去。
苏雨扬轻手轻脚的靠近,侧着耳朵想听个究竟,突然有争吵声掺杂着哀求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假山后面传过来。
“求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这些钱我没有动。我不想坐牢…”女人带着哭腔。
“好啊,我现在就向警方举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男人的声音中夹杂着杀意,步步紧闭,女人不停的后退着。
苏雨扬绕过了假山,站在男人身后捞起旁边的木棍狠狠朝着男人的后脑勺挥去。
男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苏雨扬上前骑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突然一跃而起,苏雨扬顺手揭下了围巾,同时抓伤了对方的脸。却没看清他的长相。男人背对着他,苏雨扬这才发现,他是一个练家子,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