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死的人是谁?”李琦涵到现在都还没有听说死者是谁。
颜修德的眉眼微微一沉道:“死了一个老嬷嬷,不是什么大事。”
对于达官显贵来说,死了一个老奴婢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安亲王刚刚死讯传来,外面的人可都等着看赵庆阳的笑话,这回子有些人还不暗中动手脚,彻底灭了安亲王的血脉?
这一点,才是李琦涵真正担心的。
人心险恶,她早就在十年前就领悟到了。
“表哥此人的确是任性了一点,但他应该不会杀人。”李琦涵道。
“你十年未见的人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能够断定?”颜修德问道,“听过一句话没有?”
“什么?”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琦涵沉默了一下,将最后一口烤鸭肉放在嘴里,然后擦了擦嘴才道:“我知道,可我怎么样也不会相信表哥会杀一个老嬷嬷。”
“我也不信。”
虽然颜修德没有告诉李琦涵死的那个人是翠姨,但凭着方才惊羽收到的风来看,翠姨和赵庆阳之间不仅仅是无冤无仇,在赵庆阳小的时候,翠姨还照顾过他,所以赵庆阳应该是不会杀她的,再说了,有谁会在杀人之后将尸体放在自己的府中,憨憨大睡,等着次日一早被人查到?
也是……
府都衙门的人怎么会那么快得到消息?
“惊羽!”颜修德站起身来,走到清雅苑的门口,惊羽正好站在门口,颜修德道:“去一趟府都衙门。”
“爷是要亲自去?”
“嗯。”颜修德负手而立,看来此事不简单呀。
怎么方才没有想到这个点上,出了命案,不是岐王府上的人去报案,而是府都衙门第一时间查到,他们凭什么来的这么快?
“我也要去!”李琦涵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却被颜修德给拉住,不等颜修德说话,李琦涵却道:“那是我外公留下的唯一继承人,我必须要救他,否则赵家无后,他朝下到黄泉,我没脸见祖宗。”
这话说远了。
颜修德皱起眉来:“你打算这样去?”
李琦涵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朝服,因为方才和衣卷缩在被窝里面啃干枣儿,所以朝服有些皱巴巴的,不过她也知道颜修德指的不是这个,而是……太皇太后尚未归来,到底谁才是睿禾郡主到底是不方便证实的,就算她也有个胎记,就算她长的和赵映雪一模一样,但李靖作为睿禾郡主的生父,他的话比李琦涵的话要管用的多。
“我去换衣服,你们等等我。”
李琦涵的动作很快,一溜烟儿的就跑了个没影子。
待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朝朽林园跑去,惊羽才道:“真的要让九夫人去?”
“为何不可?”颜修德仿佛胸有成竹那般,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时候,以退为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惊羽不懂地看着他:“可是,死的那人是翠姨,万一九夫人认为……”
“如果她当真认为是我杀了翠姨,那么这个李琦涵,可就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颜修德摸了摸自己的琉璃戒指,嘴角泛起的弧度好似一方刀片,锋利无比。
素来薄唇,最是薄情。
惊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换好衣裳的李琦涵如风一样掠过来。
李琦涵换下了隆重的朝服,只是穿了一身素衣白裳,衣裳上面有些粉色的刺绣小花点缀,看起来清雅的很。因为是要出去办事,所以她习惯性地将自己的长发给高高束起来,显得无比干净利落,虽然这发饰很不像一个王爷妾侍,但却是最像她自己。
颜修德没有说什么,只是带着她和惊羽又往外面走。
马车之上,气氛倒是有些诡异,不过谁都没有多说话,此番由惊羽驾车,却不颠簸。
很快,府都衙门便是到了。
惊羽先下车,朝衙门口说明了来意,守门的衙役一脸的惊慌,赶紧大步朝里面跑去通报而这厢颜修德和李琦涵已经下了车,他们刚刚走到衙门口处,便是看到府都衙门的都尉季斌匆匆赶来。
季斌先是冲颜修德行了礼,然后又道:“摄政王这回子来的可是巧了,秦小侯爷也在里面。”
因为秦振泽乃秦侯唯一的儿子,所以虽然现在只是世子的位分,但一般来说朝野上下都是称呼其为小侯爷。
“秦振泽来这儿做什么?”李琦涵不由得皱起眉来,心中隐隐泛起不详的预感来。
当她说话的时候,季斌才看到颜修德身后竟然还跟了个女人,心里不由得一诧,不是说颜修德乃龙阳断袖之人么?怎么现在,身边还带着个女人?
“这位是本王的九夫人,小女人说是要来瞧瞧府都衙门长什么样子,所以本王特地带她来瞧瞧。”颜修德说到这儿顿了顿,又笑道,“都尉大人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季斌赶紧赔笑道,“既然是摄政王的九夫人,那自然是不介意,快,里面请。”
在听到季斌这样说的时候,李琦涵却是翻了个白眼。
颜修德到底是在朝堂上混得久了,竟然想出用她来试探都尉大人的法子。按理说,衙门、军营等重地,女子是不允许进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颜修德却是笑脸带这李琦涵到处走,这样不仅仅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颜修德在朝廷上扮演了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更是让李琦涵日后有机会坐实自己睿禾郡主的身份。
毕竟作为同血脉的表兄妹,李琦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