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白术不紧不慢的回道,接着他又毕恭毕敬的向齐崇豫行了礼,“白术见过公子。”
床榻上的齐崇豫并没有回应,由着林致吾将他的手擦了一遍。
白术也不觉无趣,按部就班的查看了齐崇豫的伤口,换了药,重新包扎好。对林致吾说,“药已经煎好了,少夫人只需吩咐人一日三顿让公子服下即可。在下告退。”说罢,云淡风轻的退下,好像齐崇豫患的只是寻常的小病,不值得他这个大罗金仙多费力气。
林致吾只唤来流风将药呈上来。她近日里也看得清楚,白术虽然自称客居府上,但和齐崇豫却是比别人要亲近,她自觉无权过问白术的事情,便也对白术的反常不放在心上。她将床榻上另一个软枕垫在齐崇豫的头下面。
“少夫人。”流风呈上一碗冒着苦味黑乎乎的药,苦到林致吾都怀疑白术是不是在药里添加了□□,想要苦死齐崇豫。
幼稚。
“下去吧。”流风闻声退下。只剩下林致吾捧着一碗药,如临大敌瞧瞧药,又瞧瞧齐崇豫。
林致吾盛了药,一勺一勺,悉数喂齐崇豫吃下后,又给他喂了几勺清水,最后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只是她虽闻着苦,喝这药的齐崇豫却平淡的就像是在喝茶,不见异色。
“白术只是在生我的气。药其实也还好,不苦。”齐崇豫拽了拽林致吾的衣袖说。
“我知道。”不然,那个整宿没睡守着药炉的是谁。
“我也在生气。”林致吾盯着齐崇豫的眼睛说,“你明知道会有人对你不利,为什么不让燕青跟着你?”
齐崇豫张了张嘴,最后只说“燕青还在佟之勉那”。以他的身手,对付寻常的杀手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他不曾想到,这次对方竟然是想要他的命。
“可是三皇子救了你?”那位高冷不言语的三皇子还真是赶得巧。
“昨日幸得三皇子出手相救。 ”齐崇豫的眼神飘了飘。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在京城里巧遇皇子,
“不是巧合,应该是大皇子派三皇子来的。”
“英雄救美?”
林致吾不恰当的形容,让齐崇豫开始思考,自己怎样才显得英雄一点。“大皇子应该是提前知道了风声,派三皇子专程前来援助的。”
“大皇子对你的动向很清楚?”而且对谋害他的人也很清楚。
“因为兄长的关系,大皇子待我略微亲和。再者,大皇子天性仁厚,知道有难,不会坐视不理。”说起兄长,齐崇豫的眼神稍微摇曳。兄长去世的头一天下午,他们还在一起热闹蹴鞠。
“三皇子怎么怪怪的。”既知大皇子和三皇子并非是谋害齐崇豫的人后,林致吾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虽然她还不曾见过大皇子,但单单昨日的三皇子就让她倍感压力。
“三皇子患有口吃,面对陌生人以及在人多的时候,讲话不甚流利。大皇子寻方多年也没能治好,久而久之,三皇子便慢慢不怎么喜欢在外说话。”齐崇豫顿了顿接着说“三皇子是个醇正的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会三皇子的身上既有狠厉之风又让人觉得他刚正。
“这么说这回又是二皇子下的手?这二皇子怎么阴魂不散,还是他眼睛里盯着的只有你?”
“风格不像,二皇子行事一向谨慎,若要他派人,我可能撑不到三皇子赶到。再者,不是二皇子盯着我,而是我最近挡着二皇子的道了。皇上下的两道圣旨,让二皇子以为他胜券在握的局面被打破了,是以他才会在大婚之日给你下毒。那次没有得手,他没有十全的把握,是不会再针对我们的。这次确实是蹊跷。”昨日那些杀手无论是身手还是行事的风格都不像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他们招式凶险,处处生着杀机,昨日还未多想,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杀招中留有生路,而且在三皇子出现之后,就纷纷弃逃,不知是哪路人马。
“话虽这么说,谁知道二皇子是不是狗急跳墙。你且将燕青召回来。”林致吾将齐崇豫脑袋下面的加的软枕抽掉,掖了掖被子,“你这几日好好休息。”不等林她说完,流风在门外说“禀报少爷,束言来信。”
“让他进来。”齐崇豫对林致吾示意到。
“进来吧。”林致吾还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算了。有些事情也只能齐崇豫去做,别人帮不了他。
流风将一枚小指长的信筒递到齐崇豫手里,便下去了。
齐崇豫打开信筒,抽出细细卷着的信,展开信纸,赫然道“出尘公子到京,其余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