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渡远也知余锦瑟是真的很怕,他能感觉到她整个身子还在发抖,他一下一下地拍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儿了媳妇儿,有我在呢,我来了……”
说着,他又忍不住自责起来:“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出来的,我就该将你紧紧看住的,什么恭亲王,管他的,见了就见了……”
余锦瑟摇了摇头,似乎又觉着自己这样卫渡远也不晓得,这才闷闷开口道:“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纨绔子弟,骑射比不过你就想出这些个龌龊手段。”
“我瞧着他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觉着自己有个有权势的老爹了不得了。”卫渡远眼神似是藏着数九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余锦瑟被卫渡远的话给吓住了,立时抬起头来将他的嘴给捂住了:“你说的什么话啊?莫要叫人听了去,我不想让你因着我惹祸上身,何况我们身后还有个将军府,总也要为爹和公主想想。”
她虽不晓得掳走她的人是个什么名头,却也从他话里窥探了一二,这人的身份怕不是好惹的。
今儿被太子邀来马场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他方才嘴里又是一口一个尊卑的,余锦瑟估摸着这人的来头定然不,名头也只会比将军府大。
卫渡远没应,只是伸手将余锦瑟捂住他嘴的手给拿了下来,将她的手摊开,拿在手心蹙眉瞧着,原是方才因着她丝丝抓着缰绳手被勒出了血。
他觉着心一抽一抽地疼着:“疼吗?”
余锦瑟怕卫渡远担忧,又怕他生气冲动,忙不迭地摇头:“无碍,不过一点伤。时候比着更大的伤都受过呢,你莫要在意。”
卫渡远将余锦瑟重新揽进怀里:“可是我疼怎么办?我心疼啊……”
他抱着锦瑟的手又紧了紧:“不论以前如何,现今你是我的媳妇儿了,我说过不再让你受委屈的,如今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眼睁睁看着你受到伤害。”
竟是连两人的孩子都保不住……
这话卫渡远没说出口,这是两人心中永远的痛,可以拿来怀念,却不能拿来伤害。
“不疼的,我真的没事。”余锦瑟埋首在卫渡远怀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两人没多少时间温存,寻他们的人来了,太子、恭亲王还有卫磐都来了。
卫渡远先下了马,然后才将余锦瑟给抱了下来。
而此时,几人已经走近,两人正要行礼,太子忙下了马,虚扶了两人一把:“你们就不要多礼了,锦瑟可受伤了?”
余锦瑟垂着头,道:“多谢太子殿下关心,锦瑟无甚大碍。”
太子似是终于放心了般,脸上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那就好,也是本宫的错,本是想邀你们出来玩儿,却是出了这档子事,让你受惊了。”
余锦瑟知晓太子说这番话给的是将军府的面子,就算她是真受伤了,她也不能如何,只客套道:“殿下哪里的话。”
而仍呆坐在马上的恭亲王只觉自己的身子似被人钉住了般动弹不得,可他握着缰绳的手却是禁不住颤抖着。
他勉力克制着自己身子不寻常的反应,还是不自觉从嘴里逸出了两个字:“雪梅……”
太子听到恭亲王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后嘴角禁不住勾了勾,眼里是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他这步棋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