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终于回过神来,浑浑噩噩地跪到了地上,半晌,嘴里才吐出一句:“是臣妾失态了,望陛下恕罪。”
紫儿偷眼瞧了眼侧坐在床榻上的皇上,心下大骇,忙也忙着开口求情道:“陛下恕罪啊,陛下。”
“娘娘自知晓陛下在朝堂上晕倒后就担忧不已,一直欲来探望陛下,奈何娘娘也因此病了,日夜难寐,如今好容易好些了。还望陛下看在娘娘如此敬你爱你的份儿上饶恕娘娘的无心之失吧。”
话罢,紫儿当即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对这话显然是不信的,但到底是没再追究,只摆摆手说自己倦了,让皇后回自己宫去,没他的吩咐不能再踏出一步。
至于凤印,暂交回了他的手中。
皇后难以置信地抬头,没想到皇上能做到这一步,她当下再没了理智,大吼道:“陛下,你当真要为了这贱人置我们夫妻多年的感情于不顾吗?”
皇上大怒,一拍床榻道:“大胆!朕看你是疯了吧!来人啊,将皇后拖下去!”
立时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就要架着皇后将她拖出殿外去。
皇后哪里肯?挣扎不休,嘴里还不依不饶道:“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陛下!我们好歹也是多年夫妻,相携着走过那么长的路。金口玉言啊!陛下难道忘了那一句句誓言吗?”
皇上漠然地看着皇后,看着她像个疯婆子一样挣扎不休,突的,他忆起了那个如水温柔的女子,那个爱跳舞的女子。
那个女子就是被眼前这个泼妇夺走的,不是她在背后暗动手脚,他早已将他心爱的女子纳为妃了。
到那时,他所许的诺言便都能兑现了。
至于皇后……
他冷笑一声,残忍道:“那不过是情浓时的一句话罢了,只是一句话罢了。”
他没有当真,她却是当真了。
皇后不再挣扎,傻愣愣地看着皇上,半晌,才呐呐道:“为什么?”
皇后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皇后,一字一顿道:“你去问问柳儿就知道为什么了。”
皇后颓然坐在地上,再没了挣扎的气力。她没想到,原来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也一直都记恨着。
她眼中一片灰败,再没了往昔的光彩,并着怒意、恨意消散不见。
这宫中最不该动的就是情,紫儿终于明白皇后经常教导她这话的意味了。
若是动了情,你便动弹不得,任人掣肘,画地为牢,再出不去。
紫儿跟着皇后多年,到底是不忍看她落得如此凄凉下场,就要上前去扶她,可她试了几次,皇后不动,她到底是没能将她扶起来。
两个小太监无措地看向一旁的总管太监,见他点头,便用力一把架住皇后的手臂往外拖去。
紫儿见状,忙起身跟着退出去了。
昱弘和听到这事儿后,不无讥讽道:“还真是好一出大戏啊。”
恭亲王在刑部不是没有人的,加之外面那群人守了他们这么久,他也不必那般小心谨慎了,这会子自然也得了宫里传来的消息。
“还真是糊涂!”
他想起皇后昔日的教导,说什么切莫动情,那将会是自己的软肋,如今,自己倒是往火坑里跳得欢腾。
他抬首,看到了一旁搁置的美人图,喃喃道:“明明我是可以幸福的。”
不消一刻,他眼中的复杂情绪尽数敛去,唯剩冷厉。
“叫皇后娘娘将这东西给下到皇上的药中。”
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三角小药包递给了站在他面前的人。
那人也不多问一句,只恭敬上前将药包收好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恭亲王伸出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低声道:“她经营多年,该是有这份手段的吧!如今,倒是正正好。”
有匪君子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