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母亲也看到了我,明显愣了一愣,她可能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她试探性的喊了我的名字,“岑岑?是你吗?”
我心中无语,不是我还能是谁?我点了点头,来到旁边的饮水机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问医生借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打了盆清水,给母亲擦脸。
妈也没有拒绝,任由我帮她擦脸。擦完脸我帮她盖好被子,铺好枕头,扶她平躺下来,但却始终没有和她说一句话,看上去就像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岑岑,你怎么又回来了?”妈妈想伸手摸我的脸,被我不经意的躲开了。
我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把水倒掉,然后坐到她床边,冷着一张脸。医生见这个场面,立马就出去了,原因无他,就是我身边的温度低得能冻死人!
虽然我很担心母亲,但是并不代表我不生她的气!一码归一码。妈妈见我一副不理睬的样子,就明白我是生她的气了,她咬了咬唇角,低声下气的和我道歉,“岑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对你的。”
这样的母亲我还是第一次见,心中有些惊讶,但是脸上不显,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你过来我就会杀了你的样子。
“岑岑,妈妈真的错了!妈妈不该让你把他交出来,但是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啊!岑岑你能不能原谅妈妈?”妈妈不知何时流下了眼泪,红着一双眼看着我,我的心微微颤动。
是啊!为我好,为我好就不会把我关着,就不会打我一巴掌,就不会让我交出周明儿了!难道她以为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
我的心慢慢的变凉了,脸上的表情和面无表情已经毫无区别了,对于妈妈的话,我全部都没有理会,甚至和妈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让妈妈十分难堪。
“岑岑,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妈妈?妈妈保证,没有下一次了!真的!你就原谅妈妈吧岑岑!”妈妈伸出手就要来抓住我的手臂,试图让我理她一下,但我轻巧的就躲开了,理都没有理她一下,依旧冷着一张脸。
妈妈咬了咬牙齿,语气坚定的对我说,“既然你不原谅我,那我只能下跪来求你原谅了!”话完,就要下床跪在地下。
在她的膝盖离地面只有两公分的时候,我拉住了她,但她见我还是不说话,硬要下跪,扯得我的手生痛,手臂红了一大片。
“你一分钟不原谅我,我就跪一分钟!”
“别,妈妈!”我手疾眼快的把妈妈拉住了,不让她跪在地上。
别人都说子女跪父母,天经地义。父母跪子女,天打雷劈!虽然我不相信这些,但是我也觉得这并不妥当!
“你先原谅我,不然我就下跪,跪到你同意原谅我为止!”妈妈一副决绝的样子,我也不好不答应了,“好,我原谅您,但是您先起来我再同意!”妈妈听我这么说,蹭蹭两下就回到了床上。
我原谅了妈妈,妈妈这才破涕为笑。我找医生拿好药,医生告诉我现在就可以走了,回家休息几天,就没什么事了。我点了点头,道谢了医生后,就让妈妈穿好鞋,我送她回家。
原本我是想搭车回去的,但是等了好久都没见有三轮车来,妈妈又不怎么同意我坐车回,说就这么近的路走两步就到了,坐车就是浪费钱!无奈之下,我只好扶着妈妈,我们两个人搭在对方的肩上,母亲跳着一只脚回家。
路上,妈妈一直在问我问题,我时不时的应两句,有些我不想回答就故意没有去理她,她只好作罢,又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走到离我家还有一半距离的地方,母亲突然道,“还记得小时候,你半夜急性肠胃炎发作,我把你背在背后,跑着送你去卫生所,路上还差点摔了一跤,你反倒安慰我不要担心,慢慢走。”妈妈说着说着眼睛就红红的,只是眼底滑过一道我看不到的暗光。
原本准备硬得死死的心顿时就软了!我还打算今天都不会理妈妈的,但是一旦触及小时候的回忆,我总是会变得格外兴奋。
妈妈说的,我还有着一些记忆,记得妈妈为了我,反倒一夜没睡着了凉,第二天起来感冒了。
“嗯,我还记得。”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见妈妈没有什么异常,我这才呼了一口气。
许是妈妈见我终于开口了,就和我一直说个不停,都是关于我小时候的趣事的,我也时不时的搭上两句,两个人欢声笑语的搀扶着走回家里。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家。我看了看墙壁上有些古老的时钟,时针正指着晚上七点,我记起妈妈今天中午没有吃饭,就准备先把妈妈放到床上去,然后我就去做饭。
刚好这时妈妈的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我哈哈大笑,妈妈也尴尬的笑着摸了摸。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好了一点了。
医生特意叮嘱我,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最好吃得清淡些,我又想了想妈妈喜欢吃的菜,决定煮个胡萝卜汤和几道小菜,不过都是妈妈喜欢吃的!
有了计划,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大功告成了!闻着丝丝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尖,我吞了吞口水,真香啊!
我给自己留了点菜,剩下的都端进了房间里。“妈,吃饭了。”我把饭菜放在妈妈面前,还想着要是妈妈不方便,我就喂她,但是她却拒绝了我,说自己有手有脚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才不要人喂呢!
“咦,怎么是胡萝卜汤?居然没有肉?还全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