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手电还在,只是没有任何光。顺着那个方面,我看到干干净净的玻璃窗,什么也没有,没有殷红的血印子,也没有惨白的脸。
除了被吹开的窗户,还在轻轻摇晃着其他什么都没有。
昨夜的阴影还未消散,我甚至怀疑那是一个梦,可手电又该怎么解释。莫不是真应了那句老话,半夜谈鬼,必怪之?
室友陆陆续续起床,看着我呆呆的坐着没有动作,有人开始调侃。
“疏衍,莫不是昨天晚上吓到了没睡着,我们看着你脸色很不好啊。”
“没,没事。只是一晚上都在做梦,没怎么睡好。”我回过神,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心里不安的感觉被扩大了好几倍。
窗外洗脸的女孩回到宿舍,继续说道,“疏衍,你也别太害怕。下次告诉我们,有我们呢。小雪也不会害你,对吧。”
“……”一时无语,小雪昨晚的样子分明是要索命,听她的意思,是我害了她,她来找我报仇来着。
“好了好了,疏衍,快起床吧,等会要上课呢。”室长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点点头,急忙下床。她说的对,今天还要上课。
急忙感到教室,已经满满的人了,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尽管听的人寥寥无几,她还是充满热情。我坐在座位上没有心思听课,看着窗外,思绪已经飘到远处。
小雪的脸印在教室窗户上,我一时失神,仔细一看,往日的样子还能分辨得出。
替我去死。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来应该死的人是我,可小雪帮我挡了一劫,死后愤愤不平,所以要回来找我索命,求得一个公道?
那么又是谁想要我死,村子里的东西莫不是这么快就已经找到学校,那爸妈和奶奶岂不是很危险。
想到这里,心里满是担忧,讲台上的讲课声和同学们的窃窃私语混在一起,让人格外心烦,我撑着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终于,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不顾室友的叫喊,我拿起东西就往外走,此时,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一理这些事情的思路。
踱步在操场上,一些个小团体或热烈或安静的在坐着,各自有着各自的事情,山那边已经烧红半边天,看着这黄昏的景致,心情轻松了不少,不再去想昨天的事情,未来的事情自有定数,若是发生什么,我只要尽力一搏就好。
这么想着心情已然好了一大半,昨天的恐惧也消失的差不多了。
我看着手上的玉戒指,脑海里闪过周明儿走时和我说的话。
这戒指我本来想扔掉,奈何无论我怎么做都取不下来,干脆就不再理这东西了。
一回到寝室,一股奇怪的味道窜进鼻腔,我一时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味道皱着眉想要问舍友怎么回事,转眼一看发现班主任也在,匆匆打了个招呼,便再一旁没有说话。
依靠在衣柜上,我这才发现宿舍多了一个人。
“你们人也齐了,我就给你们再说一次吧。”班主任清清嗓子,继续道,“从今天开始,她就在你们宿舍住了,以后要互相照应,好好相处啊。”
话刚说完,一个室友低声嘀咕道,“这种人怎么能好好相处,老师你真是在为难我们。”
室长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打着圆场,“以后就是室友了,大家都互相介绍认识一下吧。”说着,热情的走过去想拉新来的女生。
顺着室长的身影移动,我看到站在小雪床位前的那个女生。
是她。
也难怪室友那样说。这个女生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头发染得有些夸张,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双手抱在胸前,不住的抖着脚,看也不看我们。
身上的裙子短的有些离谱,堪堪遮住要紧部位而已。我挑眉看着,真是有趣。
她是学校最有名的女混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据说又一次集结一群人把外校的打进医院,险些丧命,学校不敢声张,只能用钱堵住那家人的嘴巴。
不过就算是这样严重的情节,她依然没有被学校开除,依然悠闲自在的在学校横行,似乎谁都拿他没办法。听说没有被开除还是因为她背后有个市长老爸。
学校的人都不想和她发生什么交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而她却直接住到我们宿舍,确实有些让人发愁。
我抬眼看着班主任,这件事情我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她在原来的宿舍合不来,怕她闹事就暂时安排在这里了。”
那还真是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法,我心里冷笑。
“你好,我是寝室的室长,我叫周柳烟。”柳烟笑着和那女生打招呼。
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掏出手机玩儿了起来,嘴里时不时蹦出个粗话。
室长有些尴尬,班主任出声,“你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自我介绍?”那女生放肆的一笑,好像听到一个笑话,“我想不必了吧,通常来说,听到我自己说名字的人都是最后一次见到我。”
这话暗含着两个意思,在刚刚失去一个室友的我们听起来,格外刺耳,话里话外那股子显而易见的威胁让人心生不爽。
几个人明显愣住了,她满意的一笑,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站起身的瞬间,我又闻到那一股刚进门的熟悉味道。
随着她离我越近,那股味道愈发清晰。记忆里隐约有这个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