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艰难的咳嗽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坐了起来。
扭头望向旁边,才发现一切并不像是我想的那般,床上除了我便是空空如也,而且现下看来也只有我躺过的痕迹。看来昨晚没有人在我身边,那么就证明昨夜让人心安的温暖,看来也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
“你说这可怎么办?”正当我想躺下继续发呆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男子低低说话的声音,我顿了顿,便立刻竖起了耳朵。
“不知。”一个沉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我又听了半天,接下来似乎都是第一个人在说话,并没有人回应,叽叽喳喳的,吵的人有些心烦。我忍无可忍之下便翻了个白眼,立刻冲外面叫了一句:“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这是第几天了?我绝望的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板,是不真的是谁骗我进精神病院了?谁有病谁没病诊断不出来吗?非要把我一个正常人弄到这里面,还跟我说什么鬼王,判官,阴曹地府的。我看再不放我出去,我就真要精神分裂了。
听我叫骂,门口那两个正在说话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推开我房间的门,我翻身定睛一看,只见一颗脑袋卡在半张的门里,来人脸上那秀气有神的黑瞳正眨巴眨巴的看着我…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美男。
他见我没出声,便笑盈盈的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个看起来有些沉闷的黑衣男人,见此我立刻坐了起来,自觉的有些警惕:“你谁啊?”在我看来,不请自来的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眼瞧着这一黑一白进来,再加上之前几日跟我描述的种种我不能相信的事,我脑海中就立刻闪现出了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里常见的人物,也是地府的勾魂使者--黑白无常。瞧他们打扮也算正常,应该不会是假扮黑白无常来骗我的吧?
然而还没等我再说下一句,一身白的男人就歪了歪脑袋,似乎有些头疼的看着我,挑了挑眉轻声道:“如你所想,我是白无常谢必安。”
“哦。”我愣了一下,意外道他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心事被人猜中后我下意识抿了抿嘴,故意不去管我心里隐隐而动的熟悉感。什么白无常黑无常,听着怪瘆人的。
“什么也不记得了,那心情一定不好吧”他没理我的话,自顾自的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然后抬头仔细看了看我的脸,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边晃圈边眨眼,一副献宝的模样:“堂堂地府一枝花在你面前,你还不乐一乐?”
我看了他好几眼,终于忍不住乐了,真心觉得即嫌弃又好笑:“一枝花,你?只怕你还不如你身旁站着那位不说话的好看呢。”
“什么?”他瞬间没了吊儿郎当的笑意,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黑无常:“就他?”黑无常终于有了动静,十分应景的抬头看他一眼,不经意间挑了挑眉,似乎是觉得现下情况实在有趣。
我没回话,略微出神的看着白无常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迷茫的按了按发疼的胸口…看着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场景我竟然感觉到无比熟悉。
他发完火,又坐在我面前看了我半天,期间我都一直在发呆。半晌,他放弃般的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似乎是准备走,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他就哎哟一声,扶住了自己的肩膀,猛地皱起了眉头。
见此我愣了一下,立刻站起来:“你怎么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勉强的笑着摆手:“人老了,起个身都能扯到,没事。”
没事?这样毫无血色的脸色能叫没事?我一个扭头就看到了他肩膀处已经渗出红色的血迹,一种莫名的心疼和担忧从我的心底升起,就是这样陌生而熟悉的感觉让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你身上有药吗?我帮你包扎吧,迟些再感染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看了我一眼,眼底随之闪过复杂的表情,最终也没有推开我。
黑无常上前把药递给我,然后一言不发的站在我身边,替我把谢必安的上衣脱下一半,然后一点也不温柔的往上撒上药酒:“还不道谢吗?”
“哎!大哥你轻点”谢必安在那一瞬间疼的叫了一声,然后眼眶有点发红的瞪了他一眼,他低头看着我磕磕绊绊上药的动作,忍不住撇嘴:“可别让大人知道这件事,不然我这肩膀肯定彻底不用要了。”
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有些紧张的把小子里的药倒在他身上,在指尖不经意碰触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的那一瞬间,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些画面。
具体的场景我没能抓住,但依稀还有印象的是,我似乎是看见了跟面前之人一样的白衣和黑衣男人。于是之前让我疑惑的某些事,如今看来也就真的是越想越不对劲,逐渐的,脑海中的那两人就连尚且模糊的音容笑貌都逐渐与面前的两个人重叠。
窗外的烈日似乎在此时此刻显得越发的灼热,我艰难的眯了眯眼睛,有些发昏的盯着谢必安看了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问出口:“喂。”
他彼时疼的出神,听我出声,有些迷茫的看了我一眼:“怎么?”
“我是不是见过你们两个?”问完这句话,我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一直咬定的认为自己没有精神弊病或者是这里根本不可能是什么阴曹地府,赶紧放我出去这样的话。如此看来,要么就是我自己脑子有病,要么就是那些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