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芮欣和陈苒苒二人僵持不下之时,陈萱萱拉了拉陈苒苒的衣袖,悄声道:“大姐,她是表哥身边的人,既然知道表哥在外的新鲜事儿,的,以后有什么消息,怕还是要通过她传达,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陈苒苒一直以为自己身份与众不同,昱王府上上下下也一直对她恭敬有加,忽然遇见一个不按套路走的芮欣,此刻正在恼怒芮欣行为冒犯,听到陈苒苒一番分析,一双凤目里均是凌厉之色:“本郡主记得,表哥出门之前,昱王府中并没有你这个人,你什么时候跟着表哥的?”
芮欣不禁冷嘲:“郡主这话说的有意思,昱王府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人,你一个外人不应该知道吧。”
“外人?你说本郡主是外人?”陈苒苒用手指头指着芮欣,眉头一皱,声音也尖利起来。
芮欣漠然道:“不是外人,难不成是主人?再退一步说,只要你不是这昱王府的女主人,府中的人和事你就无权过问。”
“大胆贱婢,你找死!”
陈苒苒被激的面红耳赤,再也顾不上自己温婉贤良的形象,自身边侍婢手中抽出长剑,一个起手式之后,直直向芮欣刺来。
陈苒苒虽然骄纵蛮横,可是在修炼一途上确实颇有灵性,年纪不大,已经是太初境中阶,是以她父亲陈将军格外宠爱她,陈妃娘娘也对她疼到骨子里。
芮欣看见陈苒苒一言不合就拔剑,急忙往后退,电石火光之间,长剑擦着她的头发丝滑过,一缕青丝就被削落在地。
芮欣知她实力不低,自己远非她对手,也不抵挡,只一路逃窜。从正殿会客厅一直逃到昱王府大门前。
陈苒苒就一路追着她打,所过之处,剑光闪闪,杀招连连。
昱王府刚刚开门迎客,就出现这么一出闹剧,门前排队等着拜会凌煜的人全都目不转睛,想弄清楚其中缘由。
“那个拿剑的不是陈将军家千金大小姐吗?”一人眼尖,认出了陈苒苒。
“看着是有些眼熟啊,可是陈家大小姐一向温婉淑德,竟不知还有这样冷酷无情的一面。”
立马就有声音冷哼反驳:“温婉淑德?那都是装给你们看的。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将家中女儿送进陈府当丫鬟,可是活活被这大小姐打死了,只给了一晶石安葬费,我们一家就是穷苦百姓,根本敢怒不敢言。”
“还有这等事?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真是没有天理!”
“那被追着打的又是谁啊?根本不敢还手,也真是够可怜的。”
“不还手说不准还能活着,还手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你说她敢还手吗?”
门前排队的人议论纷纷,芮欣听在耳里,陈苒苒何曾听不清楚?
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在众人面前树立的温婉淑德的模样因为芮欣毁于一旦,她就恨的牙痒痒,手中接连杀招,一心想置芮欣于死地。
就在这时,陈萱萱焦急得跑了出来,梨花带雨,说话间全都是哭腔:“大姐,求您别再打了。芮欣姑娘是昱王府的人,您就算有气,不如回家后冲着妹妹发一通火。”
这一瞬间,陈家姐妹俩形成了鲜明对比,陈苒苒的隐忍、大度、识大体等等美好品质得到了无限放大。
什么才是真正的温婉淑德,陈萱萱才是!
陈苒苒果然停了下来,对着芮欣道:“你为何不还手?”
芮欣在确保与陈苒苒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后,才悠悠开口:“郡主是昱王府的贵客,奴婢奉殿下令招待郡主,自然不敢还手。”
说罢,看看大门之外一道道好奇的眼神,抬高音量道:“不过,郡主若还是想听殿下沿途遇到的趣事儿,奴婢必然知无不言。”
“我们也想听!”大门外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起哄起来。
芮欣清了清嗓子,正想当着所有人都面拍拍凌煜马屁,却见王钦一路小跑过来,将陈苒苒再次请进了会客厅。
“郡主稍安勿躁,今日殿下刚刚回府,这会儿又去宫里给皇上请安了,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郡主看在老奴的面子上,多多担待。府中人多眼杂,莫让流言碎语污了郡主耳朵。”
见陈苒苒面色稍缓,又咳嗽一声,朝芮欣使了个眼色,对着芮欣道:“好好陪着郡主。”
“是。”芮欣回答的很干脆,说罢,又挑个椅子,自顾自坐了下来。
王钦躬着腰告退,芮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喝起了茶来。
会客厅的气氛再一次降到冰点。
陈萱萱也倒了一杯茶,端到陈苒苒面前,略带讨好的问道:“大姐要不要喝点茶水?”
陈苒苒面色一寒,一把打掉她手中的茶盏,冷声斥责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演的好一个姐妹情深,想让我拿你出气是吗?好啊,你就给我跪在这儿,她坐多久,你就跪多久。”
茶盏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地面上全都是碎瓷片儿。让她跪在碎瓷片上,这个姐姐当的也真够狠心的。
“大姐。”陈萱萱低低唤了一声,眼睛里已经噙了泪。
陈苒苒冷哼一声,似乎是铁了心要折磨她。
芮欣看到这番场景,哪还坐的住,急忙站起来道:“其实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在讲故事之前呢,总喜欢先坐着喝上一杯茶,茶喝完之后呢,就要站起身来讲故事了。这为什么要站起来呢,因为很多故事是需要用肢体语言去表达的,这样才更生动更形象。”
说罢,伸伸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