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良喜滋滋的从姜海峰办公司走出来,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无事一身轻。情魔被捕,毒枭被捕,刘队长也保住了。韦良从上午的罪人,变成现在的功臣。
从14楼到1楼,沿途所有警察都冲他敬礼。韦良抓到情魔,为金彩兰报了仇,所有人都视他为英雄。
韦良走到警局门口,掏出兜里那十块钱一包的“紫云”牌香烟,点着一根,狠狠的抽了一口。他原本打算亲自审问文志义,但严冬要他:立马滚到医院去看看你那破腿!韦良这才想起自己的腿被子弹打了个对穿,现在还没有消毒。为了健康着想,他只能服从严冬的“命令”。
严冬甚至不许他开车。韦良只能在警局门口等出租车。
“出租车!”韦良大声冲一辆路过的出租招手。
出租车停在他面前,韦良正准备上车。司机却看着他手中的香烟说:“车上不许抽烟。”
“没事,我不乱弹烟灰。”这根烟才刚点着,韦良舍不得扔。
“不行!”司机把车门锁上了:“你把烟掐了再上车。”
韦良又狠狠的抽了一口:“马上。几口就抽完了。”
“掐了,赶紧的。现在下班高峰期,我一分钟能拉好几趟活儿。”司机不耐烦的说。
“我还不信了!”韦良的倔脾气又上来了:“我就在你车里抽烟,你能把我怎么着?你们这帮开出租车的,道远不拉,人多不拉,带行李的不拉。现在连抽烟的都不拉了。你们是大爷啊?凭什么都听你们的?”
“你不坐拉倒!”司机一踩油门,出租车扬长而去。
“你大爷的!”韦良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追着出租车,嘴里当然也少不了要骂上一句。
“你这破脾气,得改改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韦良循声望去,刘队长坐在警局门口的花坛上,身边放着一个大纸箱。他正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韦良。
“大哥,你怎么在这啊?”韦良朝刘队长走近,发现他脚边的地上,已经堆满了烟头。看来他在这坐了很长时间。
“我上哪去?”刘队长深深叹了口气。缉毒队全体队员,两年没回过家。刘队长以身作则,他三年没回过家。就算三年前,他也几乎很少回家。女儿嫁人,儿子高考,老婆生病,他都没时间回去看看,陪陪他们。甚至连个祝福、鼓励、安慰的电话都没打过。
现在,女儿过得很幸福,儿子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老婆却在这时候终于爆发,她以前为了儿子女儿着想,一直隐忍着。儿子女儿已经成家立业,她不想再忍,也忍不住了。她压抑在心底几十年的愤怒和委屈,仿佛火山一样,一下子全pēn_shè了出来。
她要跟刘队长离婚!
“这些年,你为这个家做过什么?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还回来干什么?”妻子愤怒的问刘队长。
刘队长低头不语,因为他无话可说。最后,他将房子,车子,存款,所有的一切,全留给了老婆和孩子们,自己净身出户。他原本以为,没了家,还可以暂时在办公室住一段时间。毕竟办公室早就成了他的家。结果,姜海峰却将他开除了。
刘队长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离开警局。但他站在警局门口,却压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于是,他坐在花坛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整整坐了一上午,抽了两包烟。
“回去吧。”韦良指了指警局的大门:“姜局长已经替咱们俩把事儿全扛下来了,你可以官复原职了。”
出乎韦良意料,刘队长脸上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坚决的摇了摇头:“替我谢谢姜海峰,但我不打算回去了。”
“为什么?”韦良震惊不已。难道刘队长生姜海峰的气,气姜海峰开除了他?不可能!刘队长不是那种心胸狭小的人。
“我欠他们太多了。”刘队长掏出钱包,钱包里放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可是我不欠警局什么了,我已经履行了一个警察的职责。”
“对了,我们抓到王力迪了。”韦良拿出了杀手锏。他觉得刘队长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立刻赶回警局,亲自去审问王力迪。
韦良又猜错了。
刘队长笑了笑,只是笑了笑而已。海城市,乃至全省两个最大的毒枭——刘希刚和王力迪,一个死亡,一个被捕。这足以给缉毒队的兄弟们一个安慰了,他们跟着他忙了整整两年,他们的辛苦和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这一个笑容,是欣慰,也是如释重负。
“你帮着,好好审审。”刘队长对韦良说。从王力迪嘴里,问出整个毒品交易网,找到毒品来源、中间人和销售渠道,就等于端掉了海城的所有毒品交易市场,使毒品从此在海城绝迹。缉毒队也就无愧于海城市的百姓们了。他相信韦良一定有办法审出来。
韦良看出来了,刘队长绝不会再走进警局的大门,也绝不会再穿上那身制服了。哀莫大于心死,刘队长已经心死了。他舍弃家庭,投身缉毒工作。现在这个工作已经完成,他对得起那身制服,对得起缉毒队的兄弟,也对得起警局。
他该为自己着想着想了。
人年纪越大,就越重视家庭,因为家庭是人的根本。刘队长还没有放弃,他想将这个已经破碎的家,重新粘合到一起。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韦良没有劝刘队长回心转意,他知道劝也劝不回来,还不如帮着他一起想想今后的出路。
“还不知道,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