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想见我的孩子,我大可以自己去中国看他们,所以不劳烦简先生了。”许诺安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也并没有要去看文件夹的意思。
“倘如真是如此,那么你就当我多事变好。“说着简海便站了起来,“这两天我仍旧会在法国,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那个文件袋里有我的联系方式。告辞。”说完简海便带头向门走去,姜言在离开门的那一个瞬间回过头,看着许诺安孤单的背影。
“其实,你听得懂z文对吗?”姜言没有说法语,而是说了z文。“我估摸着,你是懂得。”
许诺安回过头,看到姜言看着自己的双眼,在那冷漠的双眼里,竟然有闪过那么一瞬间的悲伤和遗憾。接着许诺安再次转过了头,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姜言的错觉而已。
走出别墅,司机已经在大门外等候了,三人上了车。
姜言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着许诺安那个充满遗憾和悲伤的眼神,她听得懂z文,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还需要她的翻译呢。姜言的眉头微蹙,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一切动作都落入了简海的眼里。
车子回到了公寓楼下,姜言同简海上了楼,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霎那。
“你。”
“你。”
两个人同时一愣。
“你先说。”
“你先说。”
简海停顿了一下,“说吧。”
姜言沉默了一会儿,“许诺安会说z文。”姜言抬头看向简海,“我非常的肯定,她在你说完的同时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嗯。”
“你早就知道了?”姜言有些惊讶的看向简海,“那你还带我去做什么?”
“既然做戏,那就要做足了。”简海摸了摸姜言的头,“放心吧,一天之内,她会联系我的。”
“那个文件夹里是什么?”姜言有些好奇,简海怎么就这么肯定。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在a市,单蓁雨躺在床上,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头紧蹙,双手紧紧的拽着胸口的被子。
“不要,不要,不可以!”单蓁雨猛地挣开了双眼做了起来。
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坠落在她的手背上。过去回忆的碎片散落在她的梦境里。那种绝望和窒息般的痛苦反复是一双手要撕碎她的灵魂。
当初的那场车祸,让她家家破人亡,如果没有简海的援助,她现在可能已经死在街头,或者被迫卖身了。她一直都知道,简海的心里有一个很爱很爱的女孩,他之所以这么帮助她,是因为她和那个女孩有几分相像,直到她被隐藏身份派下去,她才知道,那个女孩回来了,那个女孩就叫姜言。
单蓁雨看了看床边的手机,凌晨三点,这是本周第三次做这个噩梦了。单蓁雨已经没了一丝一毫的睡意,身上因为冷汗而变的有些黏糊糊,单蓁雨起身走到浴室冲了个澡。
穿着宽大的睡衣,用干净的毛巾擦着头发便走了出来,单蓁雨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冰水拧开喝了起来。不安和烦躁的情绪被一点点的压了下来。
单蓁雨将喝完的水随意的丢进了垃圾桶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头发还没有干,即便是夏天夜里也还有些凉,冰冷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头皮。
她就这样坐在那儿,渐渐的卷起了身子,那段关于车祸的回忆一直在她的脑海里重复回放,每一次的回放都会让单蓁雨感到更加的无助和自责。如果那天,如果那天她没有生病,如果她乖乖听话,没有生病感冒的话,爸爸妈妈就不会这么匆忙的送她去医院,也就不会遇上那个醉酒驾驶的司机,她也不会失去她的父母双亲,她父亲的公司也就不会倒闭,她就还可以过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她还可以和她的父母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冰冷冷的房子里。
都是她,如果她没有大晚上偷偷溜到房顶看星星着了凉,如果她听话的乖乖睡觉,什么都不会发生,什么都不会失去。是她,是她自己断送了一切。
她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单蓁雨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把刀,单蓁雨缓缓地拿起来那把刀,她的呼吸声开始渐渐加重,手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只要一刀下去,一刀下去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她不用再受这些的折磨,她可以去找她的爸爸妈妈了。
只要一刀下去。
只要一刀下去。
为什么,单蓁雨缓缓地蹲了下来,她很害怕,害怕这样的黑暗,害怕这样的恐惧,害怕这样随时都可能会轻生的自己。
单蓁雨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就在回神的一个瞬间,单蓁雨丢开了手中的刀,刀落在地上滑落了很远。单蓁雨看着在远处渐渐停止滑动的刀,她又在做什么,她又想要自杀了吗?铃声没有停止,单蓁雨扶着桌子渐渐站了起来,拾起了刀,将它放回到了抽屉里。走到沙发边上拿起了手机。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