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谈宁松在家就吃过了，这会儿不饿，不过她还是按照没吃早餐时的食量点了一份夹馍，一碗豆浆。李适序点了一笼蒸饺，一碗豆浆。而后，两人找了靠墙的角落位置坐下。
这家店生意很好，他们前面还有几桌先来的客人在等，所以他们的餐点没有这么快上来。他们坐在桌前各自埋头看手机，过了几分钟，是李适序先开口找来话题，他缓缓问，“小松，我们认识多久了？”
谈宁松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起，但她的脑中很快回应六年零几个月，甚至记得是哪天，再过一个月就七年了。不过她若无其事对他说的是大概而不是准确的时间，“六七年吧。”
“恩，很久了。”
谈宁松没有说话。原本以为两人又会陷入一阵沉默，不想这份沉默持续不到十秒，李适序重新开口，“那应该是可以收留住宿的交情了。”前面一句话已做好铺垫，打铁需趁热。
闻言，有几双眼睛朝他们这边看来，有诧异的，有了然的，还有赞叹的，两人都没在意。李适序目光淡然如水望着谈宁松，颇有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谈宁松一时语塞，旁若无人的暗忖着怎么拒绝？迟疑十几秒之后，谈宁松面带笑意地回，“如果李总不介意寒舍简陋，欢迎。”谈宁松之所以迟疑倒不是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担心李适序会对她做出格的事情。相反，她没有往这一层想，对他很放心。而，在十几秒的时间里，谈宁松的思维运转很快，回顾的是，她住在李适序的别墅两年多，又受过他的诸多恩惠，吃人嘴软，越想心越软。原本一开始谈宁松打算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拒绝，可偏偏没有想到，反而勾起过去李适序对她种种好的回忆。谈宁松回顾过去的种种之后，这会儿她的面上表现一副假惺惺的热情好客的样子，也许连她自己也诧异，她的内心居然在很大程度是出于真心实意收留他，占据八九成吧。别说是借住这一小事，就是在这一刻李适序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他，哪怕是代孕。旋即，她不由在心里冷笑，鄙视自己，当真是疯了。
“不甚荣幸。”李适序薄唇优雅扯出一抹弧度。
不知道店里听到他们完整对话的人儿们会不会在暗中抱拳，佩服他们把使人想入非非的话题，说得这么这么……正儿八经，本年度就见过他们这一对儿。好吧，本年度新历一月二十九，农历大年初二。按照新历来算新的一年开始还不到一个月，按照农历来算才第二天。那个……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大吉大利，财源广进，阖家幸福……省略n个四字祝福语。
两人又开始没话了，继续低头看手机，等餐。没过多久他们的食物上来了，然后没吃多久手机铃响了，来自谈宁松的手机，是孔芋打来的，问她到哪了？谈宁松说还在家附近，孔芋问要不要来接她？谈宁松说不用。孔芋说，那快点儿。谈宁松说好。电话里她们没说其他，通话时间一分钟左右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