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还真是被刚才红花那张狂的样子气着了,那死蹄子还当自己隐藏的很好,以为别人瞧不出她那些个小动作了,真是作死了,这也就是自家小姐好性,若是今儿这事被大少爷知道,哼!可有红花受得了。
慧慧好笑地看着香芋脸上丰富的表情,很想闲在一旁多乐呵一会,可这大热的天,她怕香芋一个气不顺再中暑了,忙摆手在香芋眼前晃了晃,见她回了神,遂收敛了笑意劝道:“罢了,你不记得嬷嬷走前关照的话了,她不在我们还是别惹事的为好,哥哥走前也交代了不管我受了什么委屈,可千万忍耐到他回来,既如此,就忍着吧,有收拾她们的时候。”
香芋听了这话心头一喜,其实她嘴上说小姐太过仁善,可心里知道,小姐不过是不爱计较这些个有的没的,若是有一日小姐不再想忍的时候,那些个得意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她家小姐可从来不是善茬。
如此一想,香芋平衡了,想着刚才她有些冲的语气,讪讪地道:“小姐,刚才没生气吧?下回我再不敢如此了,望小姐别气呀!嬷嬷回来了若是问起,您可别说出去,不然我可就不好过了。”
慧慧笑睨了脸上有点忐忑的香芋一眼,淡淡地道:“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这会子怎么就孬了。”说完故意停顿了会,淡笑着望着某人,见香芋快哭了,才松口笑着道:“你呀!就是不禁逗,别哭丧着脸了,我没怪你,也没打算让嬷嬷知道,我可也不想听嬷嬷唠叨。”说完用帕子捂住了嘴偷偷乐了。
这下香芋回过味来了,很是不甘地扑到慧慧身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报复,是挠是掐?碍着身份,一时倒是手足无措了起来,惹得慧慧索性放开了声乐呵了起来。
见小姐难得这么舒心地笑,香芋一下子平复了,小姐能这么高兴,就是自己每日被取笑一回,她也愿意了,心里一酸,不觉转了头,偷偷地抹了把泪,不过怕小姐发现,忙吸了吸鼻子,装着不再生气的样子同小姐一处乐呵了几句。
香芋的小动作又如何能瞒得过慧慧的眼睛,心里不由地一叹,这傻丫头,怕是又在心疼她这个不受宠的主子了吧,其实真是没必要,她如今觉得能安稳地呆在这小院蛮好,不必每日面对成天给自己脸色看的老太君,还有总是喜欢冲她嗤鼻子的二婶娘和总是阴测测地看着自己的继母,真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了。
慧慧主仆俩各自心思难明地互相乐呵着,可有人却是看不得这份宁静,总是要招惹招惹这空占着名头的嫡长女。
“大小姐,东西已经给红花了,想来不出明日那位就会躺下了,这日子也近了,想来老太君即使无奈地想让她出来露面也是不可能了,到时见不到表少爷,我看那位能有什么办法。”说这话的是二房大小姐石芳馨身边的芍药。
“哼,她能有什么办法,表哥没几日也就到了,就凭她这讨人厌的,能求了谁帮她,要知道大哥可不在府里。”说完这话,石芳馨得意地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什么,石芳馨想起自己这位堂妹心里就有火,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好似全天下的人都不在她眼里似的。比起得宠且生的更为艳丽的堂妹石沁馨和一直不在她眼里的庶妹石蕊馨,她是更看不上甚至很是讨厌这位卫国公府里的嫡长女石慧馨,不单单是因为她占了自己长女这个名头,更是女人的直觉,她就是视石慧馨为眼中钉。
芍药早就摸准了自家小姐的脾性喜好,见她这会子得意的样子,知道这是高兴,遂忙讨好地道:“那位看着就是个药罐子美人灯儿,风吹吹就倒了得,还指望表少爷能喜欢她,简直就是做梦了.。”
石芳馨心里有病,一听堂妹喝药这事就会想起三年前自己做下的事,最是怕人提起这个,为了三年前设计推石慧馨下水这事,自小陪着自己的贴身大丫头被老太君给赶走了,也不知最后的结局是什么,虽然她并没为这丫头的命运多可惜,可这事还是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
身边知晓情况的老人,谁也不敢在石芳馨身边提这事,也就芍药这死丫头是后来补上来的,看着玲珑有眼力见,可今儿这话可就戳了石芳馨的心窝了,遂没等她话说完,石芳馨发飙了,冷冷地盯了眼正自说自话的芍药,猛地一怕桌子厉声道:“别说了!下去吧,没事别在我跟前瞎转悠。”
这一声喊,吓得正说得激动的芍药猛地一噎了,不明白刚还好好的小姐这会子怎得就发飙了,到底她也算是个机灵的,虽然委屈不解,可还是忙怯怯地行了一礼,匆匆退下了。因着她匆忙地转身往外头走,所以没有看见她转身时石芳馨看向她的阴毒眼神。
刚才屋里的一声响,外头的人可是都听得真真的,所以待芍药出来的时候,众人就都装着没注意似的转开了头,很是怕惹得这位数日跋扈的大丫头的迁怒。
确实芍药今儿还是第一次遭了小姐这么大的火气,可是懵了,没有心情理会屋外的一群人,快步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到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大小姐院里的人全都可以不理会芍药,可与她同屋的海棠却是不得不理会,她耐着性子丢下手中正绣着的鞋面子,走到芍药的床铺边,轻拍了拍芍药的背,轻声劝道:“小姐性子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还哭,快擦擦吧,说不得一会子小姐又要喊你去伺候了,你这样可是要挨训的。”
本来就委屈的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