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住宅区都是老房子,平时也没有多少人。[t]本身的地段也显得有些偏僻,所以很安静。
范剑南和巫长青的脚步走在路上,声音显得很清晰,更是显出周围环境的安静。
但这份安静却似乎被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打断了。
铃声清越,却让人难以辨明那个方向,难道是哪一家的楼上挂着一串风铃,在迎风而动?
巫长青霍然转身指着楼上的一处低声喝道,“在那里!这串风铃其实是某种巫术,当有人接近时,这串风铃就会相互碰撞发出声音,而在平时,即便是遇到大风天气,这串风铃也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范剑南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一笑道,“看来俾弥呼已经学乖了,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也学会预警了。”
“那是当然了。”二楼阳台上露出了一张稚嫩的脸,俾弥呼探出头嫣然一笑道,“我如果不小心一点的话,难免又中了你的诡计。上次你的阵术可真是折腾得我们好苦。”
范剑南冷冷地道,“好苦?我看你似乎很享受吧?说吧,林锐是不是你杀的?毒蟾石是不是在你手中?”
俾弥呼轻笑道,“范剑南,我已经在周围设下了好几组阵术,原以为可以干扰你的卦术。真是想不到你还能找到这里。不过,你真的以为这一次还能像上次那样么?上次在衡山,是因为你事先做了准备,还有林若谷等人帮你,又借助了南岳衡山的地气。t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这一边。不过,今天,你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里是我的主场。”
她娇笑着一挥手,拿出了一支铃铛,随手一舞,发出了一阵阵清越的铃声。这是日本巫女经常使用的神乐铃,不过俾弥呼这支神乐铃似乎比较特别,这铃声似乎有一种动摇人心智的力量。即便是范剑南心智这么坚定的人也感觉到了,在刹那间,他似乎一阵精神恍惚。
神乐铃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令人气血不畅,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但却又似乎希望那铃声一直延续下去。
俾弥呼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先前的那一串风铃不但有这预警的作用,也是最好的幻术引导。等你们真正听到我的神乐铃时,再想反抗就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范剑南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俾弥呼道。
“意思是,现在你们已经上了我的当。”俾弥呼掩着嘴吃吃地笑着,就像是一个趁大人不注意偷糖吃的小孩。
“只怕未必。”巫长青突然抬起头道,“我不知道你这种幻术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我只能说差强人意。”他说完之后伸出了手,似乎用两只手打起了拍子。这铃音虽然诡秘悠远,让人欲罢不能。而巫长青的击掌声似乎更加恐怖,这简单的掌击声却似乎包含了一切,风声、雷声、鸟鸣、马嘶,甚至像是远古巨兽的怒吼。
他的第一次击掌,就打乱了俾弥呼的铃音,第二次击掌,悬挂在楼上的那串风铃陡然爆裂。等到第三次击掌的时候,声波蕴含的巨大冲击力甚至差一点把俾弥呼掀下阳台。
浑身黑色虫甲的虫廿四抢上了一步,把俾弥呼扶住。
俾弥呼却恼怒地推开他,指着巫长青喝道,“你是谁?”
“巫术者,巫长青。”巫长青看了她一眼道,“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即便我说了,你也未必清楚我是什么人。我只想拿回那块石头。”
“你?”俾弥呼眼珠一转道,“竟然是个巫术者。我听说你们中国的巫术者是一支很神秘的术者流派,从来不和外界打交道。怎么今天帮着范剑南来强出头了。”
“这和范剑南无关。”巫长青抬起头道,“你们抢走的那块石头,才是我来的原因。”
“那块石头?”俾弥呼微微一笑道,“看来福山哲也的消息没错。这块石头确实有点意思,竟然连一向避世不出的巫家也惊动了。不过,你觉得我们会给你么?”她后退了一步,冷冷地道,“虫廿四,杀了他们。”
虫廿四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他身上的黑色甲虫早已覆盖了他的全身,形成了一层坚硬无比的虫甲。而且这种虫甲对于术力有着很高的抗性,甚至可以完全隔绝术力。再加上虫廿四过人的身手,俨然是真正的术者杀手。
虫廿四一步跨了上去,旋身摆腿,横扫巫长青的腰部。巫长青双手一封挡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术力完全不能阻碍对方。虫廿四竟然连速度都没有放慢一点,这一腿眼看着就要扫中巫长青的腰部了。
虫廿四身手了得,真要是被这一腿扫中,巫长青肯定就的当场趴下。
不过就在虫廿四都自认为得手的时候,突然变生肘腋。巫长青的身体像是泥鳅一样滑动到了一侧,同时顺势低身,一条胳膊已从虫廿四的裆部穿过,一个大背胯过肩摔,将虫廿四整个人抡了起来,狠狠砸在了水泥地面上。
虫廿四都懵了,这动作太快了。他简直没有看轻巫长青的动作,就被撂倒在地。
巫长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道,“拳脚稀松平常,这虫子倒是有点古怪,不过始终是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老巫,看不出来,你文武双全啊。”范剑南瞪着巫长青道。
“献丑了。不过你要知道,巫和舞,在古代本就是相同的。而武的由来也来自于巫舞。要论拳脚打架,巫家的人从来不是软蛋。”巫长青冷冷地看着俾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