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不看你一把年纪,早打死了你。”随者里有人威胁。
杜牧自顾喝酒,头都没转,他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老汉的馆子开了十五年,你们吃了十五年,没被你们吃倒喝倒已经是上天保佑了,月月还要交例钱。最近生意不好做,老汉实在交不出来了。”路瘸子道。
“老东西,你特么是想死了吧?”威猛青年怒了,抓住路瘸子的衣襟,一把将他从柜台后面拖了出来。眼见就要动手。
杜牧捏着根筷子敲了敲酒碗,示意道:“瘸子,没酒了。”
“哟呵,力哥在办事,在海州地这片儿还敢有人插嘴?你小子活得腻歪了吧?”那个随者撸起袖子,大步流星朝杜牧奔来。
砰!
杜牧甩出空酒壶,对着那人笔直飞了过去,正正地打在鼻梁上,顿时碎了开来,破陶片扎进脸上肉里,满脸开花,鲜血迸流,那鼻子骨早就陷了。
那人双手捂脸,发出一声惨叫:啊——。那叫声惊天动地,堪比杀猪。
另外一个随从见同伴吃了大亏,抽出袖中短刃,直奔杜牧脖子刺来。
胡力见到杜牧,两腿发软,抢在前头一脚踹在随从腿窝眼上,将他踹翻在地,断刃也脱手丢了。
“狗……狗子哥……”胡力努力迈开两腿,来到杜牧一侧站着,战战兢兢,听候发落。
杜牧瞧都未瞧他一眼,接过路瘸子送来的劣酒倒满面前酒碗,慢慢喝着。
“噗通!”
胡力见杜牧睬也未睬他一下,心惊肉跳,肝碎胆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以头碰地,嗵嗵巨响,边磕头边道:“不知道狗子哥在此,冲撞了您,请狗子哥再饶过小人一回。”
他见杜牧仍是不语,心下愈发怕了,吼道:“你们两个,还不跪下。”
那两个随从不知杜牧凶名,但见到老大如此畏惧,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终于害怕了,连忙并肩跪在一侧,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狗子哥饶命。”胡力声音嘶哑,抬起手来,左右开弓,猛抽自己嘴巴子,啪啪脆响,没几下脑袋就肿的像个猪头。
“滚开。”
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一个少年由外而内,走了进来,经过胡力身边时,一脚将他踹翻到一旁,走到杜牧对面坐了下去。
成丘山拉过炎衍的酒碗,放在面前,抓起桌上的酒坛倒了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也不说话。
酒馆里顿时拥挤了起来,温度却下降了不少,气氛极为怪异。
“这两个家伙,喝酒的样子真是少有。”炎衍诧异的想道。
杜牧和成丘山都是孤童,往常哪有钱财喝酒,偶尔发了笔小财,也舍不得买酒来喝,就算喝了,也是小口小口慢慢的喝,舍不得一下就喝完。
胡力战战兢兢的爬了过来,跪在侧间,捧起酒坛给两人倒酒,充当起店小二的角色,自始至终没敢起身。
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在沉闷的气氛里,很快那坛酒又见底了。后面那两个随从见机站了起来,迅速跑进后堂,轻车熟路的搬来六大坛酒,摆在胡力够得着的地方。
两人你来我往,一碗碗劣酒下肚,越喝眼睛越明亮,哪怕不用仙元之力,这酒也喝不倒他们。
打破沉默的还是话痨炎衍,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想要活跃氛围,笑着道:“这样喝真是无聊啊,要是有几个小妞陪着就好了。”
“闭嘴。”杜牧成丘山同时呵斥,然后一起举碗,咕嘟咕嘟一口干光。现在酒喝多到喝不完,他们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没必要省着喝。
胡力接着给他们满上。
杜牧望着房顶,悠悠道:“我有一个兄弟,生死之交,每次和情义帮打架,他都坚定站在我背后。”
成丘山望着脚尖,道:“我有一个兄弟,同袍之义,冲锋陷阵,他都是挡在最前面。”
胡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你们说的情义帮不就是我嘛。那两个随从也终于知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两位狠人了,唯一能让帮主害怕的两大铁汉。
杜牧道:“我兄弟从来不会弃我而去。”
成丘山道:“我兄弟向来不会斤斤计较。”
杜牧道:“我兄弟舍生取义。”
成丘山道:“我兄弟知恩图报。”
杜牧道:“我兄弟不理解我。”
成丘山道:“我兄弟不跟我解释。”
杜牧叹息道:“我有难言之隐。”
成丘山道:“不就是为了唐少宗和瑶姬公主么。”
杜牧一颤,望向成丘山,道:“你都知道了?”
成丘山哼道:“现在这世上还有不知道之人吗,魔咒体好大的凶名呢。”
杜牧道:“你不怪我?”
成丘山道:“怪。”又道:“怪又能如何,谁叫咱们是兄弟。”
“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杜牧激动不已。
“现在我也没准备原谅你。”成丘山道。
杜牧一怔。
“我师尊饱受道伤折磨,如果你早出现几日,他就不会死。”成丘山神色暗淡。
杜牧一声叹息。他幸遇元哲,有幸踏入剑华宗,步上修行之途,丘山何尝不是如此呢,得遇仙师,拜入地仙天宫,走得比他要顺畅的多,师徒感情自然深厚。
可是这种事情,他又怎会知道呢,杜牧又不是真仙,可以无所不知。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