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要能掩盖住自己的yù_wàng是不容易的,由此可见阿婆也是个好心肠。我将花糕递给她道:“没事儿的,阿婆,这在我们那叫老人糕,老人家吃了身体好。我们家嬷嬷最爱吃糕,做了许多常送人,说是分福于人多做好事儿,地下知道了能开开恩多留她两年。并且收福之人,也能身体安康顺顺利利。”
她听了我这些胡诌的话,甚是和蔼地笑了,接过花糕尝了尝,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采。
我看了眼一直蹲在不远处监视着我的大黄狗,像是随时准备着要在我犯事之时将我就地正法。为了缓和这样的关系,我撕了块牛肉干扔在我们之间的地上,示意它过来尝尝。
可当它站起身,朝我这边走过来时,我的双脚便不自觉地抬离了地面,生怕被它突然袭击。见他真的只是舔走了牛肉干,我才安心地把脚放回了原地。它吃完后就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巴巴的。我瞬间明白了它的意思,又撕了一块肉干丢下去。如此这般四次后,它就开始朝我摇尾巴了。
这只狗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安全,我觉得对于只有两个女人在家的情况下,这问题有点严重了。
阿婆吃完一块花糕后,心满意足地继续晒太阳,无论我说什么她也不肯多吃,只是说留着,留着给他们。
大黄狗一会儿蹭蹭阿婆,一会儿朝我摇摇尾巴,日子舒服地我都快睡着了。
曾姐姐做好了饭。身为在场唯一一个腿脚利索的人,我理所应当地负责起所有需要跑腿的事。将阿婆扶进屋里后,又开始帮着端菜盛饭。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在那碗野菜汤之前。大黄狗在我去厨房端菜汤时,在我脚边转了两圈,我生怕摔了碗,咬牙没丢,那汤便滚烫烫地洒在了我的手背上。
曾姐姐刚好出门瞧见,吓了一跳,连忙一瘸一拐地拿着盐罐拉着我去井边,提了桶冷水来冲。大黄狗自知闯祸,此时已经溜得老远。我看她这过度紧张的样子,不好意思道:“没事儿的,你扭了脚都不怕,我这点小事儿算什么。”
她一边拉着我的手涂盐水,一边吹了吹道:“你哪能和我们一样,你这细皮嫩肉地烫一下……”她顿了顿,笑着说,“还好,就红了些,没起水泡。”
其实浸过冷水后,疼痛已缓解了许多。我正要扶她回屋时,听到后头有人唤了声娘子。曾姐姐微微一愣,转瞬间喜上眉梢地回过头,饱含深情地喊了声“官人”。
我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约摸二十有余的男人,他浑身肤色黝黑,体格精壮,唯有眼眸亮得跟黑葡萄似的。此刻,全身上下最黑的要数脸,他没有迎接曾姐姐久违地拥抱,而且从经过的柴堆里,抽了根手腕粗的木棍怒气冲冲地朝我走了过来。
到这时候,我方才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便于出行的男装,但凡是个有点血性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亲亲密密地吹着手,应该都冷静不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来不及解释,转身先跳上了院里唯一的那棵桃树。但这棵桃树年头不够不大高,再往上爬又没能承的住我的杆。我只能蹲在这不高不低的地方,对方要是抡棍子的话,我还是躲不了这一顿。
树下的曾姐姐一直死死拉着她丈夫,急得都快哭了:“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信我吗?我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丈夫黑着脸道:“我都看见你跟那小白脸互相亲着手了,你还要我相信什么!”说罢推开曾姐姐就要来揍我。
我看不下喊了声:“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呀?她都受伤了,你还这样。”这话简直像点燃爆竹的小火点,那男人基本是咬着牙吼我:“她是我娘子,用不着你来怜什么香?惜什么玉?”
我看一时半会说不清,正预备着要往瞧着就弱不禁风的屋顶去,便眼看着那男人手里的木棍给人截住了。制住他的人身量高挑颀长如松,气度凛然,一身玄衣,腰佩长剑。我喜出望外地喊了声:“韩将军……”
曾姐姐的丈夫怔了怔,只一会儿便回过神无地自容地垂下头道:“实在不好意思,小弟让韩兄看笑话了……”
曾姐姐见他终于平静了一些,立马拉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她丈夫呆了一瞬,一时不慎惊掉了手里的木棍,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
韩仲走到树下,姿态轩昂地向我伸出手道:“下来。”
我一想到他的武艺,颇觉安全,便借他的手腕使力,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分明跳得很稳,可他却像我要摔倒似的扶了我一把。对方的面容近在咫尺,我愣了一瞬,却听他低声道:“我现在的身份是茶商韩匠君。工匠匠,君子君。”
一个茶商,带剑,他是怎么想的?
我虽不知他为何要隐瞒身份,但猜测是也许和军务有关,便配合地点了点头。他松开我后,曾姐姐的丈夫便略有些不自然地喊了我一声:“那边那个小白脸,过来转个身我看一看。”
我正一头雾水,看见曾姐姐掐了她丈夫一把,对着我赔笑道:“宋公子,你别理他,他是山野粗人,你别介意。”但我总觉得她丈夫有意无意地在瞧我的脖子,令我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此时阿婆从屋里走了出来,以拐捶地道:“都干什么呢?才回来就不得安生的……”
曾姐姐和她丈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