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凌昊伸手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惫的闭上眼。
他怎么会不懂灵儿,若是没有难言的苦衷,她又如何舍得离开自己,离开无双?他现在最为烦躁苦恼的是不能和她一起去面对而已。
他是个男人,却总是让心爱的女子承担苦楚!
那昏迷不醒的十年如此,如今也是如此,这才是凌昊心有郁结的关键,云灵和凌昊的感情,就如楼君炎和凌无双,没有质疑,没有动摇,有的只是相互理解。
凌无双抬眸和对面的楼君大殿之内顿时安静下来。
凌昊一手撑着额头,拇指紧按太阳穴,侧身倚靠在座椅上,半张脸都遮盖在大掌之下,周围的光影笼罩在那深青色的长袍之上,落下朦胧阴影。
“我在东荒遇见了南屿圣姑。”凌无双看看楼君炎之后,眸光再度回到父亲身上,“我能推断得出,母亲在南屿的身份举足轻重,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看南屿圣姑的态度,若是她的估计没错的话,怕是赌上整个南屿,那些人也绝对不会让母亲有事。
凌无双似懂非懂的眨眨眼,这其中的关系她现在也是没想清楚,赤龙告诉她的也只是事情的轮廓,其中不为人知的原委,恐怕更多。
“嗯,我知道。”凌昊放下手,绯红色彩的唇瓣缓缓勾起,剑眉之间逐渐恢复桀骜锋芒,斩钉截铁的道出两个字来,“休想!”
一辈子见不到灵儿?除非他死!
见得恢复意气风发姿态的老爹,凌无双笑眯眯的点点头,眸光落回到他面颊的血痕上,“老爹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和南屿的人打起来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凌无双也是知道,即使凌昊在南屿再大打出手,也绝对不会动真格的,南屿的人也不会下真手将凌昊伤到这般程度。
“当然不是。”凌昊的回答也是在凌无双的意料之中。
“袭击流云宗的那帮人。”楼君炎在这个时候才淡淡插上一语,不动声色却又俨然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南屿和西岭大漠隔得稍近一点,按照之前的动荡推测,不是没有可能性,而那怪物之中高手如云,行踪诡异消失之后便再未出现过,加上他们对南屿很是了解,楼君炎的估计可能性就更大了。
凌昊眉头顿时一竖,重重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案台之上,留下五个手指印,“我应该没听错,就是在流云宗外出现过的黑风崖。”
“黑风崖。”凌无双眸光微眯,“这群该死的怪物,看来他们也随时随刻都盯紧了南屿。”
南屿的做法虽然实在是让人有些闹心了点,但她也是不得不为他们的处境捏一把汗,如今母亲在那个地方,她就更加不能不管了。
“老爹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受什么伤。”虽然凌无双观察不见凌昊重伤的痕迹,但依旧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群怪物的恐怖诡异实力她是见到过的。
凌昊扬手一挥,“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小小的皮外伤而已。”说着他看了宝贝女儿一眼,呵笑道,“那群怪物的确实力莫测,但你老爹我还不至于傻得硬拼。”
那黑风崖也绝对达到了半神级别,最主要的是修炼的功法十分诡异。
“那就好。”凌无双放下心来。
“黑风崖。”楼君炎端着手中的瓷杯搁置在身边,大殿内发出一声轻响。
凌无双对上他投过来的眼神,颔首喃呢着点头道,“魔族,北冥世家,还有风都,不知道这黑老怪是哪一个势力残留下来的。”
“什么?”凌昊有些没听懂女儿的话。
凌昊刚返回逐日之巅,连凌无双在东荒失踪了一圈的事情都还瞒着他,又如何会知道其他的事情,这个时候对凌无双的说词自然会疑惑。
凌无双望向父亲笑了笑,“这事情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不急,老爹你先把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我已经将情况大致告诉了师兄和耆老,后面的事情恐怕要再仔细商量一番。”
看着凌昊浑身真气紊乱横窜的情况,凌无双就是一阵牙根发软不舒服。
“也好。”凌昊大手撑上膝盖,点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娘亲!”
三人闲聊之时,紫邪那脆嫩却是响亮不已的声音凭空迸出,惊得凌无双靠在茶杯边的手都是反射性一抖,差点就将它给掀翻了去。
“这小鬼头。”凌无双稳了稳,不由得噗嗤一声。
一团紫芒破空而来,精致的小靴在凌无双身边稳稳落定,似细枝柔藤的长发几乎垂地,随风而起,紫发紫眸的小男孩瞬间像是只八爪鱼般挂在了凌无双身上,“娘亲啊,终于是抱到活的了。”
很明显,这是紫邪货真价实的本体了,凌无双虽然是回来好几天了,但这小家伙因为神魂在东荒受损,便一直在雷罚之城修养。
“我还能是死的不成。”凌无双笑着调侃一语,大殿内的气氛瞬间便也轻松下来。
“咳。”
一声轻咳微不可闻,却是被小家伙很是敏锐的察觉到,脑门儿微微一汗之后便缩手缩脚的从凌无双身上爬下来,转眼望向对面的墨衣男人,神情变得那是一个迅速,“父亲大人。”
紫邪笑得灿烂,鲜红的小唇瓣边露出银白尖利的小犬齿痕迹。
“嗯。”楼君炎面色淡然的点头。
紫邪瘪了瘪唇瓣,转身轻嚎着扑到凌昊怀中,“外公,紫邪真是想死你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