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啊!
随手将射来的箭甩进阴影间,伴着痛呼的暴露出一片藏匿的位置,精壮的汉子一把举起车体就扔了过去,但随着而来的两把巨型斩马刀轻巧的像是暗器一般撞了上来,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击碎车体,漫天木屑间一道极小的刀片向这边飞来。
这时正是汉子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像是因为剧烈的消耗而略显扩散的瞳孔并没有发觉危机,可见下手者把握时机之刁钻,判断之精准!
披洒的长发随风飘舞,席逸逍此时周身已如被血染透了一般惨烈,只是都并非新伤,而是原本伤口撕裂所致,此时只见他双手看似轻描淡写,却总能将一根根角度刁钻的羽箭接下,虽然并未反击,却几乎防住了两人四周大半的攻击,但动作牵引着伤口,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逐渐僵硬的身形便能感受到其此时的状态绝对不容乐观!
“小心!”猛地抓住一根飞来的羽箭扭出一道绚丽的剑花,顺利劈开几根带着剧毒的箭头,代价是整个右手掌心血肉模糊,不过借此得到片刻喘息时间的席逸逍猛地掷出已经断了半截的羽箭准确击中那道刀片,元魁则看也不看的侧身护住席逸逍空门大开的后背。
“这些混蛋是哪里来的,这么歹毒!”元魁苦笑着再次将羽箭甩向密林之内,这次却并无命中的信号,看来对手已经摸清了他们的套路。
席逸逍抿嘴沉默着,隐藏在长发阴影间的深邃眼眸并未有一丝波动。
从目前的状况看,对方的目的显然是要置他们于死地,而且迟迟不现身,反而采用消耗战,可见身份一定十分特殊,可惜对方明显抓住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有所保全了,一旦真的强行冲进去发觉了什么,也必定会引来鱼死网破的下场,这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
只是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踪并确定自己身受重伤的呢?
“这下子好玩了...”嘴角隐晦的撇了撇,手中的动作却慢慢显得艰难了,落在阴影中某个身穿重甲的将官眼中,令其心底略为放松了一些...
急牙商会总部府邸内已经乱作了一团,许多人都听说,当大掌司闯进大厅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便与人大打出手,最后被两位侍卫大人抬了出来时,圆滚滚的身体已经奄奄一息,但放下她的侍卫什么也没说便沉默着又进去了,至此之后,表面上说闲话的主子们少了,暗地里却有许多人都乱了套了!
大家都猜测着,毋庸置疑的,作为天下第一财团的急牙商会很难令人讨到好处,但也正因此,一旦惹上了事情,也必定是得罪了万万不能得罪的大人物,而依照这些大人物的性子,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因此已经有一些职位并不引人注意的仆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也不知是逃了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良先生,七大掌司都是由圣上赦封的具有户部官衔的顾问官员,出手这么重,总要给个理由吧!”戴鸦九面前的纱帐不知何时已经破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而在书生身旁正安静的站着一个襦袍剑客,青涩的脸上带着一抹莫名的羞涩,但戴鸦九不会忘了就是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男孩随意一掌,就将大掌司重达数百斤的身躯如皮球一般轰向了自己。
要知道能够成为急牙商会的大掌司,不仅要拥有经商能力,个人武力也绝对不弱,别看大掌司肥大可欺,实际上他可是见到过爆发中的大掌司独自应对一整个小型盗匪山寨的场面,那看似负担的肥肉拥有强悍的抗击打能力,却只在一掌之下就只有出气鲜有进气。
当然,戴老先生忘记了大掌司的伤势有不少源于自己为了自尊而抵住冲势造成的,不然以那震颤人心的重量,可不会只是轰破一层纱帐那么简单!
“嗯?此事的确是小生做的不对,此间事了,必定再登门谢罪!”青年面带歉意的作揖一礼,但话锋却是一转道:“但小生这位剑童不晓得分寸,在这期间若是有何不耐烦之举,小生也是阻止不来的,只希望贵商会那位公子早些到了...”
戴鸦九瞬间面色一片铁青,但看那剑童略显羞涩的眼睛,配着青年满含歉意的神情,心里不由一阵恶寒。
他并不怀疑青年的决心,但若是对方再不收手,这偌大的急牙商会总部就真的乱了,凭着自身深厚的内力,他甚至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变故,一旦在多等上一天,不用敌对势力出手,商行自己就会面临难以收拾的局面,毕竟这里不止是商会自己的人,还有很多是暂居于此的合作人,越想越觉得烦闷,越想越是心塞,但看了那两位一眼,只能心底一苦,却连表现出来的资格都没有,这上辈子倒了什麽霉呀!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玩完了,老板快想办法呀!”有些手忙脚乱的躲开两片藏在光线背后的刀片,元魁的喘息已经明显变得粗重,在那壮硕的身体表面粗厚的麻衣已经有了不少口子,好在这件麻衣并不像外边看着那样简单,粗糙的麻面下藏着由精致的金属细丝编织的夹层,坚韧的阻挡着会对身体造成极大伤害的攻击。
席逸逍比之更加不如,由于伤口需要包扎的缘故,他并没有什么保护措施,此时因为剧烈运动而撕开的创口越来越严重,周身如同被血液洗过一样猩红,但他的防守却比元魁更加有效,虽然身体已经僵硬不堪,但每每有羽箭利器袭来,总能以最微小的动作变化奇迹般的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