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午暖阳和煦,子环端了凳子与花色一道坐在太阳底下看书,说是做针线活做的腻了,想跟着花色学学字。子环本就是个能识文断字的人,这么说其实也是找个借口陪花色而已,花色又岂能不知。
如今已是立春,小朵的迎春花随着抽枝的**盎然生气。黄色小花从墙的那头延伸至这头,子环觉得好看,恨得搬过来日日看着才好。
只是很遗憾,这院子无关人士是不得进来的。子环如今能出入这院子,也是觉得花色一人太过孤单求了好久才得来的恩典。
“姑娘,这春雪刚化,天气变暖,您也不要扎根在这院子里,出去走走吧。”子环看花色伸手捏眉头,知道她是看的累了,这才敢出声。
花色摇摇头道:“我想早日把书看完。”花色其实对子环是感谢的,只是如今心切,加上看书的进度不大,因此心情有些烦躁。
子环也是看出花色心情不佳,便没再打扰,出门去给花色端些点心。只是还未出园子大门就急急忙忙跑回来。
花色自是满脸疑问。只见子环满脸堆笑的说:“爷过来了。”
花色也不知是不是被子环影响,一阵紧张慌忙站起来。二人还未有别的动作白君泽已是进了院子。花色与子环慌忙行礼,白君泽还是一身官袍未褪,竟是下了朝堂直直过来的。
“书看的怎样?”白君泽进了屋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花色脸上一红,那水是自己刚刚喝的……念头一闪忙敛了心神回道:“花色愚钝,堪堪翻了几页。”
白君泽嗯一声又说:“子环在也好,去收拾些衣物,今夜我们出城。”
子环得了令匆匆屈礼退下,花色倒是一惊。因着白君泽身边伺候的向来是男人,若要说女子花色也只看过红秋一人而已。如今叫子环收拾衣物肯定不是帮着收拾他的东西,莫非……花色不确定的抬眼正好碰上白君泽的视线。
白君泽道:“闭门苦读不是法子,出去走走对你有益。”
花色心头一跳,竟是真的带着自己出去……未等花色说话白君泽竟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晚间子环与花色二人等在院子里,知道巳时已过才有人请二位出去,走的也不是正门,而是不知道通向哪的暗道。三人连火把都未用,想来这躺出门不是易事。
中途花色绊了好几次,好在身边还有个子环搀扶着,如若不然还真不知该是怎样狼狈的模样。九曲八弯过后才看见一丝光亮。等在那的是一辆驴车,车身不大,看起来平平常常。这样的车子就是农家也是用的起的。
“姑娘,请上车,爷先走一步,在曲镇等二位。”接二人出来的男子拱手道,然后搀扶着子环上了驴车,子环上去又伸出手来扶花色。花色对子环道了声谢也不矫情的上车。那男子看二人俱是上了车也坐上来,挥着皮鞭赶起驴车来。
车内自然不如之前避暑时坐的宽敞,只是虽小,里面的东西也是该有的一样不少。子环看了道:“还是爷会心疼人。”花色不可置否,如今也是困得厉害,就这软被睡了过去。
驴车缓缓走在小道上,也不急着赶路,花色没眯一会儿就听见子环喊自己的声音。花色醒来,子环对着花色道:“秦方说今日在这里借宿,姑娘您先委屈着下来走两步吧。”
花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方该是赶车的人。于是坐起身子,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被子环搀扶着下了车。
秦方此时正拿着火把替花色照明,热气在这夜间到给了花色一丝暖意。趁着月色花色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该是村庄,三三两两的人家挨着,此时已经入了梦乡,只有狗吠声偶尔传来。
等花色打量完了才看见门前站着一位披着衣服的大爷,睡眼惺忪,想来是被吵醒的人家。花色一阵内疚,刚想上前说话,被秦方抢了先。
“大爷,实在是抱歉,我婆娘身子弱,要不是实在受不住也不会叨扰。我们借宿一宿,明儿一早就走。”秦方说的是浓郁的方言,花色未听懂子环却是听懂了。但是被披着衣服的大爷打量着也不敢露出愠怒的态度。
大爷是个热心肠的,之前没有请人进去怕来的是宵小之徒,如今看见两位女子倒是丝毫没有怀疑的就请了三人进去。
“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哪里说得上叨扰。”乐呵呵的就请了三位进门。
里面隐隐有人声传来问:“老头子,是谁啊?”
大爷应了声:“你睡吧,我这就来。”
阿爷喊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三人介绍:“那是我老伴,这几天换季时候,得了伤寒,人老了,身子就不中用喽。”说着将三人领到西边的屋子说:“我家女儿嫁了人屋子就空下了,床只有一张,旁边是柴房,你一个大小伙子就将就些吧。旁边就是牛棚,不知道两位姑娘能不能住得惯。”
大爷这么说是因为花色与子环二人穿的俱是看着价格贵的布料。相对于农家来说,衣料穿着是要耐磨的,所以大爷自然就想着三人该是家境还不错的人家。
子环忙连身道谢,嘴里说着那有什么不惯,能将就一晚已是不错了云云,又劝着大爷回去休息。
这一夜确实是将就了一晚,花色从来未睡过与家畜一墙之隔的屋子,而且臊味难闻,又是蚊虫叮咬,直到下半夜才沉沉睡去。
等早上起来,看见子环脸上被叮的好几个红包没忍住笑了出来。子环全身不自在,看见花色笑自己又是委屈的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