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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烫！
白桑惊异地回头。
她以为欧溟已经醒了，但他仍烧得昏昏沉沉，根本没有意识。
难道是意念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犹豫了一秒，想推开他的手，但是那滚烫的手指抓着她不放。犹如溺水的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要抓住救命稻草。
“欧……欧溟……”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也不敢用太大力气。
“少奶奶，你就留下照顾少爷吧，这可是生命攸关的事情啊。”云姨说道。“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少爷的身体要紧。”
云姨趁机不断劝说着。
白桑的心乱乱的，仿佛是被他的手指给灼乱的，无法思考。
“我，我不走。”她无意识地自言自语，只对自己喃喃，但很神奇地，欧溟的手指松开了。要不是伤得这么重，她简直都要怀疑他在装病了。
“云姨，你去打盆冷水过来。”
“好的，少奶奶。”云姨看到她不走，非常高兴。
……
欧溟整整烧了一天一夜，白桑也就守在床边照顾了一天一夜，几乎没合过眼。透支的身体，早就难以支撑。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力气在体内硬撑着，每天头晕晕的，竟然也没有晕倒。
她只好打电话回剧组，跟导演请了假。导演在那边发出不满的叹息，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让她处理完就赶紧回组。
不一会儿，宋修然的电话就来了。
白桑拧了毛巾，搭在欧溟额头上，才走到落地窗边去接。
“你在哪？”
宋修然的声音急得像她男朋友。
“我没事，只是在处理一些私事。”
“说谎。你和欧溟在一起是不是？他又绑架你了？你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来。”
“他没有绑架我，是我来找他。”
“你找他？”宋修然很震惊，但随即不愿相信地大声否认。“不可能，你怎么会自投罗网？我知道你是怕我有危险，不想让我担心。白桑，我说了我有办法对付欧溟，他……”
“宋律师，你又越界了。”
她每次都得提醒他。
宋修然沉默几秒后，索性承认道：“是，我是越界了。喜欢的女人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白桑，我没办法自欺欺人。一想到你有危险，我就心乱如麻。我不要求你回应我的感情，但是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还是解除合作关系吧。”
“你就这么怕欧溟吗？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我说过我可以保护你。”
“我也说过我不需要。”白桑下意识地看了眼欧溟，总担心他那样的人，即便在病种仍旧能察觉正在发生的事情，搞得她心慌慌的。
“宋律师，感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你清楚这个道理。你认为你是在保护我，实际上给我造成了困扰。”
“欧溟没有绑架我，是我自愿回来的。处理好后，我自己会回剧组。至于离婚的事，如果你没有办法扮演好一个律师的角色，那么我只能另请高明了。谢谢你之前的帮助，再见。”
不给他回应的机会，白桑挂了。
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情债。正因如此，她心中对宋修然并没有愧疚。也许他不需要“她对他好”，这却是她唯一能够保护他的方式。
像她这样的“红颜祸水”，孤独终老是最合适的吧？
苦笑。
刚一迈步子，脑子就一阵眩晕，忙扶住桌子，稳了稳身体，等眩晕感没那么强烈了，才回到床边，继续照顾。
很奇怪，照顾欧溟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前几天她在游轮上发烧，欧溟也是这么照顾她的。之前记不得，或者说不敢相信，现在却记得很清楚。
欧溟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只有恨，为什么照顾她？只想留她一条命的话，大可以把她丢给其他人，只要保证她活着就好，不需要自己亲自照顾。
她亦然。
以为在过往长久的折磨中，对他的已经被消耗殆尽，却仍忍不住担心他的枪伤。
感情这种东西，复杂得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
欧溟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
梦里有小时候父母被仇家杀害，有血肉模糊的白瑜，都是一些可怕的噩梦。
而他在梦里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仿佛刻在身体里，叫他痛恨。
“白瑜……白瑜……”
紧张地唤着她的名字醒来，欧溟猛一睁眼，一个女人靠在床头，抓着他的手。
准确来说，是他抓着她的手。
白瑜？
他的叫声惊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抬头。“你醒了……”
她的意识尚不清醒，声音却有一丝喜悦。
下一秒，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烧退了很多。”她庆幸道。
欧溟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两个黑眼圈，皮肤白的像鬼，很憔悴，但竟然有一种奇异的病态美，憔悴的美感，声音柔柔的，几分慵懒。
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个梦，尽管她掌心的温度很真实，可若是白桑的话，一定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么？”
“我去叫医生。”白桑撑起酸痛的身子要找医生，那只手却依然抓的紧紧的。
这一天一夜，他几乎一直抓着她，都快把她给烫熟了。
“我在做梦？”
“……”
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