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濠望着上座的百里博弈,精明的眼眸里闪动着赞叹之色,“二皇子,此计甚妙啊,南宫翎现在必定松懈警惕,以为二皇子早已登船渡海,而楚亦华那边一切就绪,只等二皇子一声令下了”。
百里博弈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淡淡笑道:“这样一來,既不耽误回国的时间,也不会引起南宫翎的怀疑,不过,由此看來,我倒是低估了南宫翎多疑的性子,沒想到他竟然派人连日盯着我,也好,只要计划实施,就不怕他与南宫煜不撕破脸”。
方濠点点头,就在这时,荣攸领着一名小厮装扮的男子走了进來,百里博弈看过去,便知这是楚亦华的人,当下询问道:“你家主子可有什么新的消息”?
“回皇子的话,我家主子已准备妥当,不知皇子何时准备行动”?來人跪在地上,垂着头恭敬回道。
百里博弈闻言后与方濠对视一番,彼此眼中的笑意甚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今晚行动”。
“是”,荣攸领着男子退出房间,屋内再次充斥着阴谋的气息。
陶然居
因得涂抹了玉雪风散膏,红缨秋叶与冬雪的伤已经痊愈,而玉雪风散膏里加着诸多名贵药材,她们后背连伤痕都沒有留下,只是水涟月这里的药膏所剩不多了。
几日以來,还算是相安无事,南宫煜也沒有來过陶然居,更沒有借故找水涟月的麻烦,这几日,他似乎很忙,每天深夜才回來,天沒亮又出府,还好红缨等人的伤痊愈,该是时候行动了。
清兰与清雨整日待在屋子里,因为沒有水涟月的允许,她们既不能近身伺候,也不能离开陶然居,整天无所事事,每次看到红缨等人进了正屋,她二人便想凑过去偷听,不知是水涟月有所察觉,还是她们真的沒有异常,当二人贴近窗口时,屋里便嘎然止声,除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再无其他。
清兰曾去正屋求见王妃,却被红缨寻由头拒绝,自从红缨等人的伤养好后,她们已经连着两日都沒有见到过王妃,不由心里的疑惑越发的加重,可无奈的是,王爷既沒有派人与她们暗中通传,也沒有再來过陶然居,如今,她们倒是跟水涟月等人一样,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似乎与世隔绝般。
“清兰,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发疯的,以前无论大小任务,何曾这般过,真真是憋死我了”,清雨坐在床边,不停的发牢骚,而清兰则站在门口,从门缝里望着正屋。
“我有什么办法?说不定这正是王爷的意思呢,让咱们按兵不动”,清兰依旧望着正屋,只是小声说道,并未看清雨。
“可,可她明明已经知道咱们是王爷派來的,却对咱们不闻不问,不是躲在对面的屋内,便是缩在正屋里不出來,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清兰看得眼睛有些疼,缓缓转过身來朝着里屋走去,轻叹道:“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她若是打骂咱们,或者使唤咱们,一切都好说,可偏偏这样,真让我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正屋内,水涟月望着面前站立的三人,绝美倾世的脸上异常严谨,凤眸里带着淡淡的威严审视着三人的神色,许久,才沉声道:“若不想做任人宰割的鱼肉,首先,便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刚刚交代给你们三人的任务,务必要谨慎而为,你们可听明白了吗”?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
水涟月微微点点头,又道:“我连着几日观察,正是南宫煜安排在陶然居四周的暗影轮班的时候,趁着现在,你们赶紧行动,一定要在黄昏之前赶回來,冬雪”,转间,她凌厉的看向冬雪说道:“你的任务极为重要,千万不能让人发现颜锦阁的密探”。
“是,王妃,冬雪必定完成任务”,冬雪目光坚定的望着水涟月,脸上的扬起一抹自信说道。
“恩,行动吧,我去绊住清兰与清雨,你们快去,千万别让人看出异常”,话音刚落,水涟月绕开三人朝着房门走去。
正在清兰清雨发牢骚的时候,门外响起极其细微的脚步声,清兰一怔,听着脚步声便知道來人内力醇厚远在她之上,她赶忙捂住清雨的嘴,用眼色示意她不要在说话。
当房门打开之际,二人顿时愣住,连行礼都忘记了,而一向镇定的清兰此刻也诧异道:“王,王妃,您怎么过來了?您,您有什么吩咐吗”?
“大胆,见到本王妃都不用行礼了吗?还是这几日把你们养的懒散了?忘记了规矩”?水涟月扫了眼清兰与清雨满脸的惊讶,凤眸闪过一抹不屑之色,冷喝道。
清雨最先反应过來,赶忙拉着清兰跪在行礼,随后,清雨垂下头,掩饰住脸上不情愿的表情,隐忍着低声问道:“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红缨秋叶与冬雪出去了,本王妃这里沒人伺候,前几日在厨房里忙碌,身子到今天都沒缓过劲來,你二人來正屋,给本王妃捏捏肩锤锤腿吧”,说着话,水涟月抬起手臂揉捏起肩胛,绝美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疲惫之色。
清兰一听到红缨秋叶等人出去了?心中顿时大惊,幸亏跪在地上垂着头,才沒让水涟月看出异常。
清雨身形一僵,知道事情不妙,但她却比清兰机灵许多,故作镇静的轻声回道:“是,容奴婢换身干净衣衫再去伺候王妃,这几日闷在屋里,身上难免有些味道,怕冲撞了王妃之尊,还请王妃.....”。
“本王妃让你们伺候,你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