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华刚刚忙完铺子里的事情返回家中,沏好的茶水还沒入口,便有人前來禀报,说是典掌柜子有要事求见。
典掌柜子见到楚亦华后,将有人手持楚家家主信物,來到铺子只为一匹快马的事情说与他听,楚亦华深思片刻,沉声道:“你说她只为了要一匹快马?那她走的时候可是行色匆匆”?
“是啊,看样子,她似乎很着急,只说了句谢谢便扬尘而去”,典掌柜子望着楚亦华的神色,如实说道。
楚亦华皱了皱眉,一双眼眸闪烁着淡淡的不安,这么晚了,她出城做什么?王府一向戒备森严,以南宫煜提防她的心思,又怎会让她轻易跑出王府?莫非.....她是逃出來的?
“你先下去吧,此事遮掩下來,切莫让其他人知晓”。
典掌柜子领了吩咐便退出房门外,心中有些了然,看样子,家主对那位姑娘的心意,不一般啊。
待典掌柜子出去后,楚亦华眸子里闪过一抹寒意,朝着门外喝道:“七雨”。
不多时,只见一名随从装扮的青年男子推门而入,单膝跪在地上,拱手恭敬道:“主子,有何吩咐”?
“派个人去打探煜王府,看看今夜是否有事发生,还有,再派几名下属一路出城,寻找黑驹的下落,必要时,保护骑着黑驹之人”。
七雨愣了愣,不知主子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命令,刚要询问,楚亦华沉声又道:“快去,一定要快”。
“是,主子”,七雨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跨出房门。
水涟月一路出城,好在京城不似其他城镇,外出归來贵胄频多,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般时候是不会落门。
官道之上,一匹黑马飞快的奔驰,卷起一片灰尘,白色的衣衫在黑夜之中格外扎眼,因得黑马的速度极快,经过的路人未來得及看清,只觉得一个白影闪过,纷纷避绕不急。
就在水涟月骑着黑马奔驰而过后,又有四名男子,身穿楚家家仆衣衫,寻着黑马奔驰过的轨迹追赶过去,一路之上,灰尘漫天扬起,从未落下过。
來到罕城,水涟月來不及下马,直奔着颜锦阁而去,此时,颜锦阁客似云來,打扮的花枝招眼的姑娘们忙不迭的在门外迎客,一股浓重的胭脂香气四处飘散。
水涟月沒从正门而入,后门有专门负责看守的人,來到后门处,水涟月说出暗号,里面的人对上暗号,赶忙将她迎了进去。
一名年龄不过十五六的妙龄女子,容貌清秀,与正门迎客的姑娘并不相同,她引领着水涟月來到一处僻静的独院。
“主子尽管放心就是,这里乃禁地,孙嬷嬷管教甚严,平日姑娘们沒一个敢來这里”,女子微微垂着头,很是恭敬的说道。
水涟月点点头,摘下草帽迈步进了院子,她一边打量着院内的环境,一边淡淡的询问着身后的女子,“将沧澜国与东朔国的所有信息全部拿过來,要快”。
女子一怔,睫毛微动,随后轻声道:“主子请随红鸾这边走”。
跟随着红鸾來到屋内,只见屋内并不宽敞,只有十五平方米的面积,装饰显得清冷萧条,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三个牌位,其实,不过是为了避人耳目,做做样子。
水涟月背手立于牌位前,微微蹙眉望着那三个牌位,红鸾闭好房门后,压低声音道:“主子想知道什么,问红鸾便是,这里虽是禁地,却也不敢藏放任何有关的信笺,以防万一”。
水涟月轻轻点点头,对红缨的安排很是满意,自从上次斥责了红缨之后,她的心思越发的玲珑剔透了。
“沧澜国太子连天焱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鸾想了想缓缓道:“沧澜国太子为人心胸阔达,交际甚广,平日虽爱嬉耍,但遇事却沉着冷静,赏罚分明,人称笑面虎,故此,沧澜国皇帝格外的重视他”。
“东朔国二皇子呢”?水涟月思索着红鸾的话,转间又问道。
“因得东朔国离着中原稍微远些,打探的消息并不全面,只知道东朔国皇帝膝下六子,二皇子并非皇后所生,他母妃早逝,生前也并不得宠,但他却很有本事,深的皇帝的喜爱,至于原因,恐怕还需非些时候才能查出來”。
水涟月点点头,光是这点消息足够了,连天焱行事应该不会太过猥琐,而百里博弈恐怕.....就难说了。
“沧澜国与东朔国來往密切吗”?
红鸾一愣,白皙的脸上多了抹为难的神色,“若说京城的消息,打探起來自不是问題,但,沧澜国与东朔国的事情,红鸾却不能一一为主子答出來”。
水涟月凤眸缓缓转过身來,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凝视着红鸾,半响,才轻声道:“算了,我知道很为难你们,我不能亲自來打理,又不能时常过來,有些事也只是吩咐红缨去办,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当主子的沒担起责任”。
红鸾猛然跪在地上,神情凝重道:“主子莫要折杀红鸾,若不是红缨姐姐救了红鸾,恐怕红鸾早已受尽屈辱,死在荒郊野外了,哪里还有这等福气为主子办事,只是,除了手下的两个人深的红鸾的信任,其他人,红鸾不敢轻信,故此主子需要的情报,才会传來的不及时”。
水涟月轻叹口气,淡淡道:“你先起來,把你知道的说与我听”。
红鸾又站起身,努力在脑海里搜寻沧澜国与东朔国的信息,猛然间,想起那日属下递來的消息,当时她并未在意,眼下看來,对主子也许有用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