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府门外,车水马龙,前來贺喜的人越來越多,就连襄王辰逸轩也來了,只见他一身月色长衫,衬托着容貌更加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同來的还有祥王与悦王,三人一见面便打起了寒暄。
汀兰轩内,南宫煜蹙眉凝视着床上的女子,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却总是徘徊在苏醒的边缘,从她的表情看得出來,她似乎很痛苦,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偶尔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她怎么样了”?南宫煜见李太医为她把完脉,沉声问道。
李太医将叠在鲁元公主手腕上的轻纱收回后,朝着南宫煜行了个礼,宽慰道:“回王爷话,这位姑娘从高崖跌落,脑部受到了很大的震荡,能活下來已经是奇迹了,不过,既然有了苏醒的迹象,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待老臣再开个药方,继续服药,等这位姑娘醒过來后,老臣再來为她把脉”。
南宫煜微微点点头,几步走到床边坐下來,而李太医收起药箱后,缓缓退出房门。
“哎....”,许久,南宫煜望着鲁元,心里太多话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鲁元这个傻丫头,竟然独身一人不远千里來寻他,若非他派出去的人及时发现她,恐怕......他沒再继续想下去,难得露出一抹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鲁元。
“煜哥哥,煜哥哥....你别走,别离开我”,床上的人儿虚弱的呢喃着,但她依旧闭着双眸,似乎总也走不出梦魇。
南宫煜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在这里,我不会走,也不会离开你”。
“煜哥哥,你为什么娶别的女人,你明明答应克汗......你骗....骗我”,突然,床上的人儿表情更加的痛苦,眉头紧锁,一颗晶莹从眼睑处划落下來。
南宫煜抚摸着她额头的手顿时僵住,他深吸一口气,又伸了回來,缓缓站起身,一身鲜艳的大红色喜服在屋内显总是有太多的无奈之处,苏雅”,他轻唤了一声,装过头望了眼床上的人儿,苏雅是她的闺名,而鲁元是她的封号。
“苏雅,希望你能体谅煜哥哥的难处”。
苏雅激动的情绪缓缓降下來,又过了一会,她陷入了昏睡中,不再呢语,眉头舒展开,嘴角似乎扯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南宫煜见苏雅情绪稳下來,淡淡的笑了笑,弯下腰温柔的抬手刮了下苏雅的鼻梁,“苏雅,乖”。
忽然,门外传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青袅疾步來到房门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宾客已经到齐了,您再不出去的话,恐怕会招人非议.....”,他沒有继续说下去,各种原因王爷应该懂得。
南宫煜瞬间收起笑意,恢复成冰冷的表情,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南宫煜出现在宾客面前时,酒席也在这一刻开始了,觥筹交错,连番的贺喜,喧哗热闹,让南宫煜忙的脱不开身,很快便融入了酒席当中。
原本晨定的迎亲吉时,过了许久才动身,回到王府后已经过了晌午的吉时,连番折腾下來,酒席结束后已经是夜幕降临。
“王爷,您是否要去陶然居.....”?
此时的南宫煜身形有些不稳,他半醉半醒,周身酒气熏天,因得他身形高大,足足三个侍卫才搀扶住他。
“陶然居....”?南宫煜半眯着双眸,目光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猛然间,他想起些什么,打了个酒嗝冷声道:“你想让本王去贱女人那里吗?青袅,你....你到底....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思?你....嗝,你是本王的人.....”。
青袅无奈的轻叹口气,他并非向着水涟月,而是今日乃王爷大婚之喜,这洞房之夜王爷若是不露面,只怕传到皇宫里,又是一场麻烦。
“王爷,您忘了吗?该洞房了”,青袅垂着头轻声道。
南宫煜微微一怔,随后用力将搀扶他的一名侍卫推开,踉跄走到青袅面前,冷笑一声道:“好,那本王便去洞房,呵.....”,话音刚落,他绕过青袅,任由侍卫搀扶着他朝着陶然居的方向走去。
夜正浓,夜空点缀着几颗辰星,一轮明月像一个巨大的盘子挂在那高高的、深蓝色的天空上,柔和的月光犹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
三名侍卫搀扶着南宫煜朝着王府最偏僻的地方而去,越走越偏,几人都沒拿着灯笼,渐渐地,石子小路变成了微微扬尘的土路,周围是一人多高的杂草丛生,几颗参天大树叠成奇异的影子,偶尔传來一声虫鸣的声音,吓得三名侍卫不停的东张西望,生怕那茂密的草丛里会窜出什么來。
“沒用的东西,这里是王府,你们是王府的侍卫,竟然怕成这样”?南宫煜察觉到侍卫们的异常,不禁停住脚步冷喝一声。
三名侍卫谁也沒有说话,继续搀扶着南宫煜,突然,草丛里闪出一个白影,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看清,借着柔弱的月色,显得气氛越发的诡异。
三名侍卫顿时惊慌失措,大叫一声,丢下南宫煜往回跑去,边跑边叫鬼啊,鬼啊。
南宫煜鄙夷的望着那三人的背影,冰冷的笑了笑,抬起手朝着空中打了两个响指,只见两个黑影瞬间跪在他的面前,“参见王爷”。
“去追上刚刚那白影,快”,南宫煜用手一指白影刚刚消失的地方冷声道。
“是,王爷”,其中一名暗影起身一跃,消失在草丛里。
“恩,这三人怎么会在王府里当值”?南宫煜看着地上的暗影,沉声问道,此时的他酒醉去了三分,半眯起双眸,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