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神龙?不是收集爱心,是找到三个真心爱你的人。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白素素好像没明白我的玩笑,认真耐心的解释道。
“难吗?刚才在我的病房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妈、我爸这都两个了。尹慧我不能完全确定,沈茜应该算一个,没悬念了吧。”我信誓旦旦的说。
“父母不算,不仅是父母,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不能算。”
“为什么呢?”
“因为父母对子女的爱是人世间最无私,也是不计回报无条件的,最伟大的爱。这是地府定的规矩,如果血亲算在内此次任务就太容易了。”
“讲道理,除去血亲,还要找三个真心爱你的人可能吗?是不是太不人性化了?找一个人怎么样?”我灵机一动,开始讨价还价,因为我实在没什么把握。
“你已经脱离了肉身,你现在本来就不是人了。条件是苛刻了一点,但这本就是一次额外的等同于起死回生的机会。没有这次机会你绝无重生的可能。当然你可以选择不要,你现在就可以立马跟我到地府报道,为时不晚。”
“别呀,我要啊,要不咱俩各退一步?找两个人怎么样?”
“你讲价还没完没了了,你在人间那套不管用,这规矩是地府制定的。我只负责报告、接受、传达上级的指令,接待逝者引导他们去往地府。超出我的职责,我不想管,我也管不了。”
“那我也不能听信你一人之词吧,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可以见见你们领导吗?你也不像在人世,有正常合法的手续和相关部门的章印。”
“大哥,这是地府,我是灵魂摆渡使。地府的规矩没有人世那么繁琐,我们鬼差也不像人类那么机关算尽、滥用职权。再说了,在人世你能轻易的见到国家重要领导人吗?你不是大律师嘛,国家颁布的法律条款是个人可以私自更改的吗?”
我几乎语塞,我极力的在为自己争取回到肉身的最大可能,我不愿放弃一丝的机会。但是已然没有商量回旋的余地。我讪讪的问:“那要怎么证明我找到了三个真心爱我的人呢?”
“可算问到重点了,再晚一点天都该亮了。真心爱你的人心里想着你而流下来的眼泪就是证据。收集三滴纯度100的眼泪你就可以重回人世。”
“你的意思是找到三个真心爱我的人,为我流泪就可以了吗?”
“跟我来,抓紧我。”白素素一溜烟的功夫,不知是腾云驾雾还是瞬间转移。眼睛一睁一闭我竟来到了一家民居,我实在无暇顾及这一晚上我经历过的一切科学所不能解释的现象了。民居客厅正中摆放着一张黑白遗像,四周整齐的摆放着颜色形状不一的花圈,十多个披麻戴孝的人强忍着困意在守灵,东倒西歪。
这是地方保留的传统,下葬前头七天小型且繁杂的仪式。n中西部下属的旗县还保留了搭灵棚,放棺材,设灵位等等的习俗,在这样的省会已不多见。这样传统且意味浓厚的中国地域特色的习俗已日趋简化,离现在年轻一代所崇尚的新潮思想渐行渐远。我是打小听我母亲讲起姥爷和姥姥下葬的陈年旧事,耳熟能详,偶尔也能亲眼目睹。
我好奇的问:“带我来这干嘛?”
“你以为只要流眼泪就可以吗?看到没,那个才是真正的纯度100的眼泪。”白素素手指划过空中,然后示意我。我顺着白素素指引的方向,看到一个眼睛已经哭肿了的女人跪在地上,眼泪若有若无,显然她已经没有力气。仿佛特效放大一般,我看到她的眼泪纯白无瑕,一尘不染。白素素接着说:“那是已故之人的妹妹,虽然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故人,但算不到你此次收集的三颗纯爱之心当中。你再看她旁边故人的丈夫。”那人泪流满面的脸上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和狡黠,他的眼泪却是彩色的。白素素接着补充:“他失去亲人虽然同样伤心难过,但是他的爱已经不纯粹。他已经更多的开始憧憬妻子死后巨额保险的赔偿。你再看看这些睡的东倒西歪的亲人,他们虽然也曾经为故人流泪,但他们的眼泪几乎都是疲于应付,勉强挤出来的。我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同样的难过流泪:有些人是出于同情逝者;有些人是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有些人则仅仅是出于礼貌,缅怀逝者而已。这些全都不是纯度100的眼泪,人类的心思真的很复杂。他们真的虚伪、自私!”
我惊叹之余,对白素素的感叹表示认可。“别人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声音,我也触碰不到别人。我怎么收集这三滴纯度100的眼泪呢?我需要在这个人的身边吗?我是要拿什么东西收集呢?”
白素素轻轻滑过我的手腕,瞬间浮现出一块电子的手表。手表屏幕上方是透明晶莹的像玻璃一样的东西,下方则是倒计时的装置。最底端还有一个红色按钮,除了设计独特,外观和普通的手表区别不大。“只要是真心爱你的人为你伤心流泪,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有纯度100的眼泪出现就会依次填满你手表上透明晶莹的区域,直到集齐三滴。这四十九天当中,你必须得附身到地府为你指定的人身上。遵照地府规矩,完成收集三滴眼泪,算是你完成自我拯救的一次渡劫吧。”
白素素的长篇大论让我的脑仁儿都快要炸了,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困意。在天亮之前我们又赶到了呼市(市)yq区南茶坊指定附身人的出租屋内。
“这是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