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四没有收藏的喜好,再说自己租的那个农民屋也没地方放贵重物品,万一让人顺走了,找谁要去,每次收到好东西,出手就成了问题。
跟田老一协商,一百五十万转给了他,刚好跟上次那个壶一个价格。这种带有明显时代特征的物品,正是田老那个“古意轩”最喜欢的藏品。
将将到了正午,做饭的阿姨进来,问田老爷子要不要留客,孔四拿着支票,心里高兴,吴晨这呆哥们还真是自己的福星,这两次漏检的!
心里高兴之下,孔四就吼着要请客,还不让到外面下馆子,非要自己做菜给大家吃,也不管大家同不同意,直接捋了袖子拉着阿姨就钻进厨房。
孔四进了厨房,一下子就傻了眼,除了锅碗瓢盆跟配料,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比被日本鬼子扫荡过还干净!“不是,我说你们这就吃的哪门子饭啊?就是喝西北风也得开下窗吧?”
“我这不是刚要去买菜么,我说你个后生仔,急吼吼的干嘛!”做饭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热情的孔四推到厨房,这个二五仔!原来田老爷子图清净,一个人独居,儿子田忠泽住在离古意轩不远,照料生意,偶尔过来看望老爷子。
平日里,除了一个固定时间过来帮忙打理的钟点工阿姨外,还有一个每到三餐过来煮饭的阿姨。都是当地街坊,时间到了就过来,收拾完了就回去,也不在一起吃饭。平常只有田老爷子一个人吃饭的话,偏好清淡,天气热了,有时候中午炖个汤都成,菜什么的都是当顿才买的,图个新鲜。
孔四望了阿姨一眼,满眼星星,就这你也敢留客?阿姨瞪了他一眼,又不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吃饭,需要什么再去买呗。孔四当下列了一张清单,催促阿姨赶紧买来,自己先下米煮饭了。
吴晨被撂在客厅陪着田老头瞎聊,他不比孔四,风风火火的自来熟,还是有些拘谨,知道老人喜欢追忆往事,就有意跟田老聊些以前的时事,渐渐的就变成田老说他听,偶尔捧一下哏,倒也听到不少稀奇之事。
他对田家能历几朝而不倒,还是很好奇的,如果有时间,真想好好看下田老的那箱子信札,活生生的一部家族史。
聊着聊着,吴晨脑子里突然念头一闪,想这田家,既然是历经三四百年的一方土豪,田老又见多识广,何不跟他打听那只令牌的事?说不定能有收获呢!就趁着田老说累了休息的空档,问道:“老爷子,您知不知道历史上有什么姓洛的大家族,或者比较特殊的人?”
之所以说特殊之人,而不是出名的人,是因为如果是名人的话,他们之前通过百度应该就能查到了,而某些行业内特殊的人,却往往只在该行业内传说,外间未必知道,网上资料也就未必有。
“骆姓?哪个骆?骆家辉?”田老没想到吴晨突然问这个问题,有点听不清楚,就问了一下。
“洛阳的洛,不是骆驼的骆。”吴晨心里一沉,这田老八成也是没有什么印象,否则不会这么问的。果然就见田老沉吟着摇了摇头,这个姓并不是什么大姓,印象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家族,“没怎么听说过,怎么想起打听这个来了?”
虽然已经有所意料,吴晨还是忍不住失望。如果连田老都不知道,那真不知道该向谁请教了,心里犹豫要不要把令牌说出来,第一次碰到那样的事,他还是心有余悸的,最后还是决定不说,就随口编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田老也不追问,笑着说道:“呵呵,早年我就是个商人,历史方面的知识,也大都是跟古玩有关的。不如改天我带你去见刘老哥,他知识比我渊博多了,或许知道。不过他现在不在广府,得等机缘。”
吴晨“嗯”的应了一句,这也不是什么急事,只是听田老说到机缘两字,不知道那刘老哥是何许人也。也没放在心上,只想着自己回头先查些资料看看,如果有什么线索,到时候一并再请教吧。
且不说他们两个在这里闲聊,那边孔四已经在厨房里,噼里啪啦的捣鼓上了。阿姨买来菜,又帮他择洗干净后就走了,剩下孔四一人,也不喊帮手,忙活了好大一阵,就扯开嗓门吼田老跟吴晨吃饭。
这一坐下来,两人还真被满桌香喷喷的饭菜给镇住了!吴晨数了数,四菜一汤:一盘豆腐、一盘爆炒大肠、一盘糖醋黄河鲤鱼外、一盘炒青菜外加一盆菜肉丸,热气腾腾的分外诱人,看那扮相就不是菜鸟做的!“这是你做的?不会是刚从外面菜馆买回来的吧?折腾这个劲干嘛?直接出去吃不就完了,还不用洗碗!”
“我靠!瞧不起俺是不是?”孔四正满脸得意,期待着被赞美被夸耀被奖赏,听到吴晨严重质疑他,很是不爽,站起来转了一下身,“瞧瞧,这身板,这体魄,一看就是大厨的料吧!”
“扑哧~~。”吴晨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别说,这货做的菜真心不错,去路边小菜馆绝对能掌勺。
孔四见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得意的吹开了:“怎么样?正宗‘孔府菜’!讲究的就是堂堂正正,不走偏锋!”
“行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别说你是曲阜孔圣人的后代吧!”吴晨一边吃,一边含糊的反驳道。看孔四这长相,腰圆膀粗的,粘上络腮胡子说是张三爷后人还差不多。
孔四嘿嘿一笑,大言不惭的说这你都能看出来,眼光不差!不过他们是孔府的分支,跟现在的衍圣公府不是同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