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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一张神秘巨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仿制的,那仿制之人不单是知道有这么一幅图,而且还应该见过!
吴晨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在手臂的遮挡之下,双眼快速的扫描了一遍,一层黄灿灿的光芒浮现出来,年代没错,看来这《皇舆全图》极有可能就是周培公的真迹!
“你没事吧?!”孔四见他双手扶头,有些担心。
“没事!”吴晨闭着眼睛,仰头吸了几口长气,让自己跳动的心稍显平静,在中年人看来,却是以为他身体有些不适,眼巴巴的瞪着他,比孔四还显得关心几分。
孔四见他模样,也是缓缓的把图给收了,搁在桌上,还空出一大截出来。
“这位大哥,请问您贵姓?”吴晨缓了一缓,问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问题,直接就让孔四跟那中年人有些石化。
“嘿嘿,鄙姓周。”中年人虽然不知道他怎么问起这个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
“哦,周大哥,我能问问,您这图是哪里得的吗?”吴晨点了点头,这就有点靠谱了,如此巨图,不单是绘制有难度,要保存下来,难度更大。
“祖上传下来的!”中年人呵呵一笑,给了一个标准答案。
“得了吧!个个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就不能有点新鲜的?”孔四直接就给了他一个白眼,都混这行,谁不知道谁啊。
“我这个真是祖上传下来的!”中年人估计是被质疑多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跟他们急眼。
“那你说说都是怎么个传下来了?”孔四打从心眼里就不信,这画虽说看起来不错,不过清明山河图,现在都满大街了,其中也有可以看一眼的。
“这个……我也是从我四叔那里得来的……”中年人也知道传承有序的重要,不过他也是在他四叔去世之后才拿到这幅画的,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孔四直接就给了他一个万恶的“呵呵”。
其实他倒是错怪了这个中年人,论起来,这周家之人还真是周培公之后,当年周培公在东北郁郁而终,有一支后人不忿皇帝的薄情,收拾细软,遁往他乡,带走之物,其中就有这《皇舆全图》的原稿,而周培公献给康熙皇帝的,却是他在最后时刻再次修订的成稿,其中删除了不少违禁之处,说起来,这被带走的原稿倒是一手资料。
后来,这一支后人辗转多处,先在河南一带隐姓埋名,客居他乡,到了民国,生灵涂炭之时才回到了湖北荆门老乡,而中年人这一支,则是到了这江州地界,在偏远山区隐居了下来,直到天朝成立之后,才归入当地的公社。
因为长期独居,这才能够将这一副图画保存下来了,到了大动荡年代,已经归入公社的周家,因为成分不明,再加上相传家里有上好古董,也是受到了清理,这一幅画辗转流传,后来才重归了他们周家,一只保存在孤寡的四叔那里,直到他去世,才被这中年人得到。
当然,这些,他自己也不知道,吴晨跟孔四更是无从知晓,历史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稀世珍品就这样风大雨吹去,真正能够传承有序的,除了“在册”,别无他途,如果没有文字记载,哪怕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史料,只要能够考证出来的便好,单纯依靠口口相传,极容易消散在漫漫的历史大流之中。
这种事情多了去,所以吴晨虽然见那中年人说不出怎么个传承,但心里却是信了几分,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图是真的老物件!
“周大哥,您这个也不找人帮您鉴定鉴定?”另吴晨不解的是,这中年人既然有意出售,肯定不会是只有今天专在这里等自己,在此之前,怎么就没有人收走呢?
“呵呵,别提了,什么狗屁专家!”
吴晨不提还好,一提这事,那中年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吐槽。
他也不是个食古不化之人,既然做了这一行,自然也会关注一些相关的节目,看多了,也想着找些专家帮自己给瞧瞧,这到底值不值钱,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所谓专家,大都不靠谱,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
直到有那么一次,他看到某著名鉴宝栏目的海选公告,便兴冲冲的去了海选现场,结果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专家组里负责现场鉴定的专家,直接就跟他说这是现在做旧的,当时就差点把他给气吐血,他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传下来的,好歹知道这画至少年岁要比自己大。
等他去理论的时候,那专家也不是盖的,直接就指出了好几点错误!最为致命的是这画本身的材质就有问题,截面处做旧痕迹明显!最后,那专家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还是给他开了个价,看在仿得不错的份上,一万块,可以转给他。
一万块!当时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就回来了,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他对这画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加上又占地方,平时也不搁出来,要不是今天见吴晨他们像个大买家,还不知道要放在台下多久。
原来如此!吴晨点了点头,难怪这中年人一口咬定这是家传的,却随随便便的就放在这里。不过他也注意到,中年人刚才说到了截面,这指的可是裁剪的平口,难道这画裁剪过?
他赶紧示意孔四帮忙,两人又稍微铺开了一小段,沿着两个边线仔细的查看起来!
中年人见他们模样,只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都怪自己刚才说漏了嘴,这下倒好了,说不定生意要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