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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看着长吁短叹的刘老,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话题,也恶狠狠的骂了几声洋鬼子,回过头来就劝说他,这也不是一人两人能够左右的事情,别把自个的身体给气坏了。
哼!臭小子,数典忘宗!只怕是再过两代人,都不记得那些物件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身为鬼谷会传人,就要有这个义务,不说为国贡献,就是给老祖宗长口气也成!
刘老一口气没顺过来,恶狠狠的教训起吴晨来。你看看,剩下的都什么玩意!不说别的,就你这,也能叫《女史箴图》?要相无相,要魂没魂的!
吴晨心里头这个郁闷啊,话说这些玩意也不是俺给弄丢的,而且现在自己也不能拿把菜刀上人家大英博物馆或者卢浮宫里去,愣是再抢回来吧?不过他也不敢顶嘴,这都数典忘宗了,再顶嘴,只怕就要欺师灭祖哩!
刘老发泄了一通火,见吴晨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一副委屈得紧的样子,心一软,说道罢了罢了,这也并非你一人之过,只要别忘了这茬就是了。
吴晨自然是唯唯诺诺的,给刘老续了一通茶水,又宽慰了老大一会。虽然咱是有组织的人呢?有权利就有义务,他倒是很认同这一点,虽说鬼谷会传人这个头衔,暂时还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不过既然认了这个传承,就该担起这份担当来。
“收走吧,看了就来气!”刘老挥了挥手,看都不再看一眼。
“别啊,师父。您这不是在给自己怄气么?嘿嘿,要照您说的,这可犯了大忌哦。”
“臭小子,还用你来教训我!”
刘老笑骂了一声,不过他见吴晨这么坚持,必有缘故。自己的这个徒弟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发现什么破绽,不会这样的。不过这幅画一目了然,也没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难道是画中画?刘老疑惑的看了一眼吴晨,弯下腰来,仔细打量起画来。心里有了疑问,他就专挑着画中画的破绽而去,很快他就发现异常的地方,双手把着画片边沿裱糊之处,仔细的摸了起来。
要不都说姜是老的辣,这师父就是师父,一点就透!吴晨在一边看着刘老这么一会就上了正道,心里暗喜。
“还呆着干嘛?家伙什伺候着!”刘老摸摸索索了一阵,两眼渐渐亮了起来,直起腰来看着吴晨在一边傻乎乎的站着,便吆喝了一声。
吴晨知道师父已经发现了秘密,这是要揭画着,笑呵呵的跑出去拿了一大堆瓶瓶罐罐进来。普通的揭裱其实挺简单的,就是用湿宣纸蒙在画面上,待均匀软化之后,用镊子小心翼翼的逐层解开,原理就是一般用来作画的宣纸都是有好几层的。
但是这样弄很容易破坏原有的画面,毕竟这些古画已经经过了无数岁月的侵蚀,表层多多少少有些风化,用墨也容易被渲染开。因此厉害的裱画大师们往往会有自己独特的药水,能够保证将这种破坏降到最低。鬼谷会自古便有自己的秘方,经过历代祖师的不断改进,能够完全的锁住墨汁因子在纸张中的结构,一点都不会破坏到原作。
揭一次画就像是外科医生做一台手术,既是个脑力活,也是个体力活,吴晨怕刘老精神不济,便自靠奋勇的问道,要不要我来?
多年没有得玩儿这种了,难得有个机会,刘老哪里会让给吴晨,挥了挥手,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边儿玩去!
吴晨白了他一眼,不带您这样玩儿的啊,说好的传帮带呢?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手艺不精,很多东西都只是停留在“学识”这个层面上,没有实践过。便不跟这老头抢着干,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帮手,将过秤完整的看了一遍。
这一通忙活足足过了许久,连午饭都错过了,吴晨怕把外面的护理们给急坏了,便抽空跑出去跟她们说了一下,又带了点糕点茶点的进来顶着用先。
到了里面,却发现刘老容光焕发的端坐在椅子上面,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桌子上就摆放着两段画片,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工具跟瓶罐。看这情况,应该是已经完成了“手术”,隐藏在里面的画应该重见天日了,不过刘老不是应该是在看着画作欣赏也好,得意也罢么?不该是这副样子啊。
“师父,怎么了?”吴晨吓了一跳,该不会是高兴之下中风了吧?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那可真是天追的啦!吴晨紧前几步,把手里的托盘放了下来,嘴里喊着师父,蹲了下来,抓起刘老的手,只觉得入手有些皱巴,都是老人皮,心里一酸,眼泪就满了框。
“去去去!想什么呢!”老刘看着吴晨紧张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动,这小子良心大大的有。感动归感动,他抖开吴晨的手,笑骂道,“你师父我好着呢!”
“那你吓我干嘛?”吴晨大为不满的站了起来,不带这么吓人的。
“你先吓的我么!”刘老虎着脸顶了一句,马上就眨巴了一下眼睛,往桌子上斜了斜眼,做了个鬼脸。
“这有什么好吓到您的?”
吴晨站起来,看了看桌子上的两幅画,画面差不多,一张画工粗糙、比划凌乱,一张却是线条匀细而流动,如“春蚕吐丝”,形神兼备,富有韵律之美,设色典丽秀润,差别有如天上地下。
“嘿嘿,臭小子,你是早就知道了吧?拿过来考验我老人家?”刘老见吴晨一如既往的淡定,越发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哪能呢,我就是觉得有点偏厚,当然也有可能是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