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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老说要正式授艺了,吴晨心里狂喜,终于是要走上正道了!
之前所学都是一些基础理论,虽说难为刘老这里各种名籍齐全,省却了他自己四处求学的麻烦。但是话说回来,那些个基础知识,只要是对这个行业有心的人,慢慢的都能学到。
而鬼谷会传承了那么多年,一直作为行业标杆的神秘组织,总会有自己的一些秘术吧,这才是作为传人的标志,没有掌握这些技艺,就算挂着个名分,那也是虚的。
如果说之前那些都是在传道,考验他的悟性跟耐心等秉性的话,现在则是正式要授业了!
刘老之所以如此郑重其事,也是有原因的,一是怕吴晨掌握了技法之后,为利所诱,走了邪道,二是现在行业的状况,越发的混乱,吴晨既然传承了这一门,就要担些责任起来,而要承担这样的重任,基础不夯扎实点也不行。
民国以前的几百上千年,玩收藏的,可没有啥劳什子“文博专家”、“鉴宝专家”这类凌驾于真行家之上的群体。那时候,古玩行自己玩着,真玩家就是真行家;在业内,各人凭着自己的眼力混饭吃,老行家,就是爷。
在收藏的专业和道行上,自有行业规范和规矩,业界上上下下,忒有尊严,管你是进士、状元、高官还是王爷,见着老行家都得叫声“道兄”、“师兄”,那叫揖让有礼,尊重有加,那可真是古玩行和师傅们的黄金时代:“咱是角儿”啊!
这叫正常、正理。可是,赐制度之福,改革开放以来,横不佞地钻出许多既不收藏、也不在行的所谓“专家”,有些本身甚至就是混混和****组成的队伍,用国家给的或者骗取国家的“资格”,楞压着同行玩,许多业内行家几十年练就的眼力“被瞎了”,几十年辛辛苦苦学到的知识,和从老祖宗那里继承下来的本事和功夫,全都“被无知”。
每每跟田老等人聊及以此,刘老总忍不住要叹息一声,世道不古,妖孽横行!
不说各地陆续出现的“农民博物馆”,动不动就是各种国之大器,还有各种电视栏目,打着“鉴赏”的旗号横行,其中鱼珠混杂的,既有真行家,也有打脸装样的所谓专家。更离谱的是琉璃厂街上,有些专家,几千块钱就能开出一张“鉴定证书”,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是老字号,真实败坏祖宗的脸面!
在全民收藏的今天,这些行径,无疑在毁坏这个行当的根基!他们几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却也很是无奈,寥寥数人的发音早就淹没在全民狂热的浩瀚声浪之中,更别提他们这些人,大都已经上了年纪,也是在折腾不动,只能是遇上了才管。
因此,对于吴晨跟徐少东这些年轻一辈,他们还是寄托了很大的心愿,希望他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荡涤目前的歪风邪气,还行业几股清流。
吴晨听得心里有几分沉重,他自认是个懒人,这种跟坏人坏事做斗争的事情,遇上了还好,如果非要自己拼命去找茬,只怕也是做不到。而且像那个方肘子那种所谓的“打假”专家,选择性的打假,里面隐含太多的个人功利,向来为他所不齿。
好在刘老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并非依靠人力能够扭转,只要求吴晨自身站得直,遇到了要出手,这就够了。
既然要管闲事,自然要有金刚钻。
作为行业秘会,鬼谷会真有自己一些与众不同的分辨手段。刘老拿出随手一翻,从兜里掏出一块玉佩:“瞧瞧。”
吴晨见这块玉佩是常见的猴子献桃造型,有半个巴掌大小,上面看着包浆严实有光,似乎是盘了许久,从造型到刀法,都透出一股汉晋古风,不过当他“偷偷”的窥视了一下之后,马上就发现这居然是是一块新品!
“新提油?”吴晨见刘老随身携带,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货色,便不愿意表现得太抢眼。
所谓的提油是指古代给玉器沁色的方法。古玉入土之后,因为环境关系,长期受到侵蚀,导致颜色部分或整体发生改变,被称为沁色。沁色是鉴定玉器年代的标准之一。
一般来说,宋代以前叫老提油,明清则叫新提油。吴晨这段时间也是学了不少术语,大致知道古玉做旧的一些通用方法,以及常规鉴别方式。他这么说则是含蓄的表明了这一块古玉是后人仿制的。
“狗打醋!”刘老微笑着摇了摇头,他对于吴晨能看出这是新货,已经很满意了,这可是他自己制作的,带在身边盘着玩,偶尔考验考验老兄弟们,别说一般人,就是田老他们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断出来的。
所谓的狗打醋,就是近代用来沁色的原料,往往是稠且黑的狗血,所以又叫狗打醋,这就不值钱了。
刘老想不到吴晨这么快就能判断出来,虽然不全对,当也看出了问题,心里甚是欣慰。他原本以为吴晨还要借助一些技法。古玉鉴别,除了凭经验,直接看、闻、摸之外,还有一些技法,比如煮玉出灰。
老玉长期埋于土中后,会在玉器的表面出现一层风化层,出土后,盘玉的人抚摸所形成的包浆,会把这一层风化层包裹在里面。
如果使用温水浸泡,破坏了包浆之后,风化层会从里向外在玉器表面出现一层灰质,这就是所谓的“煮玉出灰”。
但是,因为这种普适性的特征,玉器在作假时,也会特意的仿造灰质层,因此,是否出灰反倒不能作为检验玉器真伪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