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会在不早不晚的时候,让我在黑暗中遇到你,拯救你!

——沈铭溪

黑暗里,郭芳抓紧床头的镰刀,摒足气息死死盯着门口。

“你他妈的给我开门!”

郭芳心脏猛烈的撞击着胸口,门外的男人显然已经失去耐心,一边吼一边拍着门板。

拍门的声音愈来愈大,即便隔着门板,都可以闻到他身上低劣又浓重的酒气。

“乖啦啊,给爸开个门!”门外的声音骤然而止。

郭芳却是浑身汗毛直耸,再握了握镰刀的柄,大气不敢出,一瞬不瞬地盯着门板。

这样的气氛静止的可怕,更有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郭芳眼眶不由的开始发热。

果然,下一秒,“嘭~咣当~”一声。

门从外面踹开,残破陈旧的门板应声砸落在地。

狭窄的空间里立刻弥漫开刺鼻的烟尘气息。

郭芳眼见着一条穿着粗布棉裤的腿迈了进来,嘴巴里还在一边狞笑着说:“芳啊,过来~给我过来!呵呵呃……老子养了你……这么久,该是~报答的时候……”

就在他马上走到木板床边时,脚下一绊,整个人就硬生生摔到了床沿上。

大概是磕到了下巴,发出一阵哭嚎。

躲在门口的郭芳趁此时机夺门而出。

她不敢迟疑,急喘着快步穿过坑洼不平泥地的堂屋,眼见就到最外的一道屋门。

只差一步她就会逃出这里,她下决心,逃出后她不会再回来。

永远不会回来。

可身后,突然一只大手却猛地攥住了她单薄的衣领。

“放开我!”郭芳拼命的挣扎,卯足了力气。

“敢跑?妈的,看老子……弄死你!”

郭芳脊背发凉,听着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的声音,心就像堵在嗓子眼儿,浑身颤抖,下意识地就把镰刀抡向他。

“啊……”男人抹向额头。

黑白参半的发间已经蜿蜒下濡湿的鲜血,被透过门缝的斑驳雪光一照,格外怵目。

“操,你敢砍我?你敢砍我?”男人咬牙扬手,目眦欲裂。

郭芳也吓得怔住,男人的一巴掌就狠狠掴在了她的脸上。

一阵头晕目眩后,来不及反抗的郭芳被男人一下子掐住喉咙。

空气渐渐稀薄,黑暗里仿佛飘着虚浮的影像,耳边是男人咒骂和嘶吼,身上单薄不堪的衣服,也被他一下子扯了开来。

她感觉要死了,耳边嗡嗡作响,视线也开始模糊,死死握着镰刀的手剧烈的颤抖。

郭芳奋力睁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养了她12年的养父郭山,平日里不仅非打即骂,抽烟酗酒,动辄还用怪异的眼光看她。

她不懂,郭山有时候突来对她的笑容从何而来。

只是偶尔发现自己洗澡的时候,他总会站在门口,从门缝里偷看。

后来有一天,他听到郭山喝醉了酒大骂母亲,待她赶过去时,发现母亲整个人被他扒光了衣服,身下一滩血。

郭山见是她,就往她跟前凑着,伸手还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

她后退,用胆怯的眼神看着他,或许是因为当时他喝得太醉了,所以只是大笑着又出了门。

然而,直到一个月前,他竟趁黑摸进了她的房间,若不是郭芳情急中摸到了床头那支没舍得扔下的圆珠笔,插进了他的脖颈上,怕是早就被他欺侮了。

起先,她整夜整夜的失眠,最后实在熬不住。就将镰刀放在枕头下,胆战心惊的度过一个又一个黑夜。

她想过,这种绝望无助的生活还不如死了好。

然而,不能!

她想活着,想逃出这里。

求生的信念支撑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牙挺过!

可是,此时,她似乎看不到希望了……

就在最后一点意识也要消散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扑了过来。

郭山身子一抖,痛呼出声,手下也放松了力气。

得以呼吸新鲜空气的郭芳,一边咳漱,一边看到原来是母亲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死死抱住郭山的腰,大吼着:“孩子,快走……”

她蓬头垢面,形容枯槁,长期卧床不起,身体肌肉都有些萎缩,是什么意志力,能支撑她从屋里跑出来的?

“……妈……妈……”

郭芳眼底氤氲起水光,母亲黑暗里干枯的手臂就像是镣铐,任是郭山如何撕扯都挣脱不开。

“你他娘的……要死……早点去死……”

“快走啊孩子!”母亲凄厉的嘶吼。

“妈,妈,我走了你怎么办?”郭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打死,想要冲过去,母亲突然张开嘴,一口咬在郭山脖子上。

郭山像是发疯,对着母亲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

“妈!爸,你别打了!求你别打了!”郭芳跪在地上,看着母亲死也不松口,所有的坚不可摧都开始垮蹋下来。

“娘的,我抽不死你!”郭山啪啪啪又几巴掌甩在老婆脸上,额上青筋暴突,再狠狠地踹了一脚,转头就朝月儿再次扑来。

已经透支所有体力的母亲声嘶立竭的吼道:“走啊,不要再回来!走啊……”。

“往哪走,想跑?死也要……死在……这里!”

郭山狰狞笑着,郭芳一咬牙,闭了闭眼睛,镰刀准确的砍到了他手腕上。

然后她拼命的迈开步子奔入漆黑的夜色里。

……

身后,男人暴怒的唾骂声越来越远。

还有母亲那平日里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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