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楚句句震得玉兰哑口无言,沈默无言挥手一声,侍卫们便将嚎叫的她捂上嘴拖下去。
凤楚心头一阵快意,本来不想伤害她,可惜她一味听信赵萌的话,竟中秋夜找人来杀她。若非夕俪意外听见,让萧逸来救,她都已经进了棺材。
沈默本暖融的目光,在碰触到凤楚的下一秒变得如湖水般幽深阴冷。
“刚才你就站在帘幕后看我的笑话,看我是如何为你愤怒发疯?”
话如一记闷锤般砸在凤楚脑海中,头皮至脚踝都在发麻。眼睁睁瞧着沈墨一甩衣袖愤然离开,屋内压力骤减,心头却沉甸甸放不下。
这下好了,一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位傲娇王爷,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婷儿!”唐楚木踉跄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失神地叫住正要离开的凤楚。尽管沈默离开之前狠瞪他,可他不惧。
凤楚皱着眉看他的一身凌乱不堪,本来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和扇子也在沈墨暴虐的气息中折损。平日潇洒利落的气质全无,倒像个cǎi_huā窃玉的cǎi_huā贼。可她此刻半分也笑不出来,板着脸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接到你的纸条就急忙赶来了。”
“约在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也不怕污了你钦赐才子的威名!”瞧着他落魄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她孑身投到唐娉婷之身,在唐家也是他多番照顾才面受许多责罚,受了他的银两,受了他送她的田产作为嫁妆,心中不觉得愧疚那是假的。
“雷越,你帮我找件妥帖的衣服给他,再送他回去吧!”
唐楚木瞧着凤楚步履匆匆,追逐着沈默的脚步离去,心头有什么如秋日的落叶,被风吹得远去。
是他错了,他不该来,以这污浊的心思,帮了要害她的人,也离了她越驱越远的心。或许,从那一日,她醒过来,一切便都不一样了吧!
凤楚回到府里,见着门口迎来的珊瑚,知道夕俪已经平安,这才舒了口气。这次险些丧命不说,差点被冤枉偷人,最后灭了赵萌的气焰,也寻回了夕俪,总算没有白跑。
只是……她都被人绑来绑去累一天了,还差点被血红珠子害得丢了小命,沈墨还不让休息,准备秋后算账是怎么回事?竟还派了徐啖徐管家到门口堵她。
徐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凤楚身体僵硬着,始终手无力推开眼前那道门。
“慢吞吞,怎么还不进来!”听声调仍裹挟着余怒,凤楚紧紧地闭上眼睛,推门进去。
见到沈默正在伏案批阅公文,凤楚扭头想跑,“既然王爷在处理公事,不如等会我再来。”
“无妨!公事不急于一时,你来我这边坐。”凤楚乖巧地端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他阴郁的脸色,屁股只沾了半边。
沈墨伸出手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瞧着她惊若小兔的眉眼,眸色转深。有些事一旦开始,便无转还余地。知道不该牵扯她进来,但他舍不得放手。身处漩涡中,一旦松懈,便是致命伤。于她与他,已栓在一根绳上。
该是给点教训,这回幸好有雷越在她身边,再乱跑若无人相救,又该如何?
“我倒是想听听,你既然在花园扭伤了脚,是如何独自一人来到这浣纱楼的!我想,故事——一定很精彩。”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慢沉沉神情阴郁的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