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据她所知,邱晚娘从小活蹦乱跳的,虽然会写几个字,但是肚子里并没有多少墨水。这可是赏梅诗会,若是不借此让邱晚娘难堪,岂不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彼时躲开人群,细细地看那些品种不一的梅花儿。红黄白紫,最妙的是昨夜下了雪,裴府的梅园里特意留了雪在地上,花枝上还有些残雪未曾落尽,衬得园里的梅花越发惹人流连。
邱晚娘其实对梅花并没有太多研究,在她看来就是,嗯,好看,真好看。不过她逛着逛着,就来到一株很大的古梅树下。
但见那梅花树上密密麻麻全是洁白的花朵,颜色就像珍珠一样。而那些未开的花骨朵,看起来更像是长了满树珍珠,趁着乌色的树干,还有微蓝的天空,在满园争奇斗艳的梅花中间,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那花的芬芳很淡,近乎没有。但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人仿若置身于梦幻之中。
“穗禾,这是什么花儿?”邱晚娘抬手触了触那玉润的花骨朵,柔软的触觉以及满眼精致的白让她心情很是放松。
“启禀王妃,这是珍珠梅。不过看起来这株梅树已经有些时日了,”穗禾又看了看周围,“而且枝条繁茂,看样子很久没有人修剪过了。”
邱晚娘看着那满树的珍珠,心想这世界上的美本来就是相对的,各人眼中各不同罢了。仔细看看地上,并不曾有什么脚印,显然这处偏僻的墙角,是鲜少有人来的。
不过她仔细嗅了嗅,空气里竟有一种淡淡的酒味?邱晚娘疑惑,正想看看这酒味是从哪儿来的,就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为首的正是爱找她麻烦的邱晚苓。
邱晚娘扬扬眉,知道接下来怕是耳根子不得清净了。
果然,邱晚苓还没走近,又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大声道:“诶,姐姐,今日大家聚集在这儿写了好多诗,就是不见姐姐上来,莫不是姐姐在这儿已经酝酿了一首好诗?”
作诗?!
邱晚娘眉头一跳。没搞错吧?让她作诗?邱晚娘看了看邱晚苓,又看了看邱晚苓身后听到“好诗”二字半点都没有表现出疑惑的样子,看来这个时代的女子并不是她所以为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也时兴作诗?
“可不是吗?宁王妃,方才苓姐姐还同我们夸你来着,说你的诗歌写得特别妙,”人群中一个尖嗓子附和邱晚苓的话道,“我们大家可从没见过宁王妃作诗,不知是不是嫁到宁王府以后,受了宁王的熏陶呢?”
邱晚娘并不认识此人,穗禾在一边悄悄地道:“京都府尹甄大人的千金。当日邱四少爷的事情甄大人也在堂,如今邱四少爷无事,甄大人大概是怕自己被大长公主报复……”
原来是省长大人的女儿,怕公主找他家算账,所以才这么谄媚来着。邱晚娘在心里迅速换算着,面上轻笑:“甄小姐怕是听错了,本王妃并未什么作诗的天分,怕是苓儿妹妹怕坏了我的名声,所以故意和大家这么说的吧?”
说着,邱晚娘转向邱晚苓:“苓儿妹妹,你也真是的。姐姐不会作诗就是不会作诗,反倒是你,做的诗那才真是绝妙的呢。大家说是吧?”
邱晚娘说完了话,便仔细观察大家的表情,果然见大家的表情都有些闪躲。如此判断,邱晚苓其实也不太会作诗。
邱晚苓轻咳了咳:“姐姐还是莫谦虚了。妹妹我资质尚浅,自然是不能与姐姐相提并论的。姐姐就别谦虚了。还是姐姐觉得我们不够资格听到姐姐的诗?”
激将法。邱晚娘心里暗叹。看来今日邱晚苓是定然要她难堪的了她都已经说了自己不会作诗,邱晚苓还是不肯放过。这小妮子……
邱晚苓说完了话,还朝边上的人使了使眼色。甄大人的女儿甄媛媛立刻出声起哄:“是啊宁王妃,你就作一首让大家听听嘛。”
“是啊是啊……”
一时间邱晚苓成功地煽动了气氛,这会儿邱晚娘颇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可……
她真的不会作诗……
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期待看她笑话的眼神,邱晚娘骨子里不服输的因子冒了出来。她忽然灵光一闪,笑道:“墙角数枝梅……”
“哈哈哈,墙角数枝梅,想不到宁王妃竟然这么幽默风趣。若是这墙角数枝梅也能称之为诗的话,那么以后咱们随便河里一群鸭天上两只鸟都能成诗了呀……”邱晚娘才说了一句,那头甄媛媛立刻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道。
邱晚苓嘴角得逞似的一扯,心里很是满意甄媛媛的取笑,面上却是对甄媛媛的责怪:“诶,媛媛,你可不能小看我王妃姐姐,这不过是第一句而已,看看后面怎么说。”
不过在邱晚苓看来,邱晚娘定然不会出什么好的句子。
邱晚娘亦不急,只道:“凌寒独自开……”
众人的笑瞬间一滞留。若说墙角数枝梅平日里听起来像是玩儿似的说话,可加上这凌寒独自开,便立刻将梅花的风骨都带了出来,更显得头一句像在白描,人们眼中顿时有了画面感。
大家再看眼前,如此一棵繁盛的珍珠梅花树,的确开在墙角。邱晚娘的这句诗,写得不仅形象,而且生动,生动极了。
就连邱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