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悄悄在五洲生下他,把他寄养在一个侍卫家里。侍卫养父负责看守一座塔,就带他一起住进塔里。塔里常住一个小伙伴,好像叫具良,另外有两个小伙伴偶尔来塔里玩。似乎只有具良对他好,另外两个不能称为伙伴,少年嘲笑他是个绿毛龟,少女不怎么搭理他,只跟具良玩。对,绿毛龟是他难以忘记的侮辱。
他不能出塔,养父很忙,怕他乱跑,有时还把他锁在房间里。他的房间没有窗,他就跑去具良的房间,趴在窗上吹风,有时喊叫,还朝外面扔东西。只要他的出格行为被发现,具良就会为他挡打骂。具良对他那么好,为什么他还是那样干?应该是想引起塔外人的注意吧,或许是想养父带他回家,他不想住在塔里。
有一天,具良跟他玩捉迷藏,把他推进一个暗坑,堵了坑口。里面竟然有条通往塔外的暗道,他在暗道里遇到接他回家的父亲。
父亲把他带回颖界,原来他是颖族人。具良知道吗?因为知道才推他跟父亲相见?确实必须悄悄进行,若被知道,他和父亲都走不掉,除了颖神那代,颖族人从未在五洲人面前表明身份出现,必须的场合下通过颖术投射出形象。父亲传授知识时,他见识过闪着灵光的父亲形象,难怪五洲人把颖族当神。
他跟父亲走了,具良和养父呢?
“哥,哥!”禾子杉伸手在禾子渊面前晃摆。
“我回来之前,你有玩伴吗?”禾子渊觉得自己的从前挺凄苦,实验体真不是好当的,不想仔细回忆,父亲曾经教育他,眼界放开向前看、向高看。
“有一起玩的孩子,但没有关系很好的朋友,因为我是族长的女儿,是颖神的血脉,族人对我要保持尊敬距离。”
“你也认为自己很尊贵吗?”
“没有,但习俗已形成。你来了后,没个族长儿子的样儿,非要跟大家一起玩闹,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所谓的尊敬距离了,算是新习俗形成。”
“什么新习俗?”禾子绪走进屋。
“除了颖神和代表颖神的族长,颖族历代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最多分为原族人和新族人,时间久了,只要没有最新族人,大家都是原族人。”禾子杉解释得很认真,她不想禾子渊心生任何隔阂。
“爸爸、奶奶、爷爷。”禾子渊站起来。回到颖族六年了,他跟奶奶和爷爷之间还是不亲热,总觉得爷孙间有些隔阂。
“什么时候开饭?”木子华半躺在沙发上伸展腿脚。
“快了。妈妈舍不得吃兔子,到朋友家借到一块猪肉,晚饭有肉吃。爷爷,累了吧,我给你捶腿。”禾子杉绕过禾子渊,乖巧地蹲下给爷爷捶腿。
“有借有还。”禾子绪笑道。
禾子渊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
“渊儿打猎是好手,还他们野味超值了。”木子华夸奖道,“今天怎么只抓到一只兔子?”说着,木子华指向蹲缩在墙角边的野兔。
“运气有好有坏。”禾子渊叹口气。
“没关系,你有另外的好运。”木子华看向妻子和儿子。
顺着爷爷的目光,禾子渊期待地看着父亲。
“吃完饭再说吧,是好运,踩不掉。”禾子绪朝厨房走去。
见状,禾子渊立即跟进厨房,帮忙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