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升君和米蕾妃为什么一定会保护你?”
“除了联姻,最主要的原因是哥哥你,他们知道赐灵仪上发生了什么,会是具良下一个除掉的目标,保我就是保他们自己。”
“红升君和米蕾妃真的是意外身亡?”
“我真不知道,我躲在他们为我安排的暗室里,由红璃负责照顾我。红升君吃得过撑又急睡,食物倒涌窒息而亡,米蕾妃悲伤恍惚中坠下高阶而亡。红朗和红璃没时间彻查,想的只是如何在下一波阴谋前保命,红朗接受了缠他的舒美,那是金翎国贵爵小姐、琼吉的表侄女,必须送我和红璃离开。没想到会有两个仪使主动联系红朗,他们是参加那次赐灵仪的火璃国仪使。安排好路线,我和红璃换装带上仪使牌逃出火璃国。”
之后的事情,慕聪昨晚说得比较清楚,固峰也有补充,除了设计杀父亲、杀假慕聪的局很明显是具良主导外,其他事件都看不出具良有参与,包括母亲和妹妹的死,禾子渊紧皱眉头。他心里最难受的一点是具良将儿子设在假慕聪的局中,不惜牺牲儿子也要让慕聪翻不了身。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放会对儿子下狠手,良哥哥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是陪他生活在塔里那个温柔的人吗?
“具良出塔后,在父母、你和妹妹面前是什么表现?”禾子渊揪心地问道。
“我见到他的机会不多,也没有靠近他,父母不准我靠近,他也不想让我靠近。他在我眼里总是冷冰冰的样子,不怎么说话,不过只要开口表达……我不得不承认他虽话少但说得很对点,所以一些人看好他。妹妹在场时,他偶尔会露出笑容,对妹妹挺包容。”
“他出塔后除了学习、假装成我露面一些重要场合外,还做了些什么,跟哪些人比较亲近?”
“没有什么特别的,出入塔都有父亲的亲信接送,他没有自由。”
没有做更多的事,没有其他亲近的人,作为慕擎又不受宠,为何金翎国公主会看上具良,琼吉又是怎么跟具良联络并安排支持人手的?暗道!禾子渊眼神一凛,宫塔的看守人已被收买,良哥哥肯定经常偷偷从暗道出去,以慕擎身份跟木华国的支持者和琼吉的人手见面。那些木华国人不会无视慕氏君家历来对琼氏君家的态度跟琼吉的人直接联手,中间有桥梁,极可能是毕鲁。
那么,良哥哥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夺位想法呢?如何瞒过被称为“天才”的父亲?为什么父亲察觉到良哥哥的企图后没有干脆利落地除掉良哥哥,他不是很冷酷吗,连亲儿子都可以关锁在宫塔黑屋里,虽然现在那个父亲以父爱猜测屋子四壁和地面铺上厚毯却空无一件摆设是为了防止他自伤,门上未铺,为了让他想出来的心声得以传达。有良哥哥陪伴,常关黑屋应该不是父亲的命令,是已被收买的看守人的私行。禾子渊不由得看看手,曾经想出黑屋的传达之声隐痛在心。
“我失踪后,你们找过我吗?”禾子渊问道
“当然。父亲搜查宫塔内外,加强对具良的看守。为了找你,父亲不惜失去君面,让一部分亲卫将士和臣子知道内情,并将我托付给他们,一起暗中寻找你。”
“父亲早已察觉具良的野心,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反正君面已失?”
“杀不得,具良背后是金翎国,而且慕擎既有才华又具孝贤的名声已在木华国和金翎国传扬。杀与不杀,琼吉肯定都有后招,父亲权衡后觉得留着具良才能双向制约,而杀将破平衡,其连接的后招会严重冲击木华国。”
不能杀具良,就跟不能下旨立慕聪为储或干脆传位给慕聪一样,具良之身、慕擎之名,在已起势的朝堂和民间的呼声下,国君被缚住了手脚,有权却不能妄动,更何况这个国君还有“天才”枷锁。国君不自由!禾子渊黯神看着弟弟,良哥哥从一个牢笼踏入另一个牢笼,那弟弟算是逃出牢笼了吗?一直没有过,弟弟的想法依旧在牢笼里,因为从小就没实切地离开过,深境语者已向龟爻老祖暗示所图实鱼,人必随鱼入池笼。
“父亲已有防范意识和准备,怎么会独自在寝殿里被害?守卫军呢?雷雨夜那么多,为何具良选择那夜?你仔细想想,还有哪些遗漏点没告诉我?”禾子渊看着抽泣的弟弟。
“那夜可谓百密一疏。没有当着族长和祭司的面说出来,是怕他们多心,误会我把责任推到颖族身上。”慕聪用手擦拭泪水,自责地继续说道,“父亲和红升君商量后决定在即将到来的丰收庆上为我和红璃操办婚事,请颖族发声,可以为我继承君位垫厚路基。父亲请仪使总长转达给颖族,族长禾子绪答应亲自主持婚事。族长亲出发声,父亲和红升君很看重,当然更开心。仪使总长在颖族的要求下请父亲配合仪使一起筹备丰收庆和婚礼,包括沿途的警备。那段时间,木华国和火璃国都沉浸在这件欢事上。有颖族介入,具良和琼吉肯定不敢轻举妄动,父母和我觉得压力减少,可以稍稍缓口气。一切物资和人员调动皆为双庆,所以只要是以双庆为指令源,没人会违抗,也不会多问。国君还有其他国务,不可能事事亲指,所以双庆筹备由母妃辅助,极可能有人假借母妃的口令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