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能在世人眼里犯错,对吗?”
“神意没有对错,对错在人。”
“人错,我没能得到颖灵之光。我是婴儿,不可能犯错,错在至亲之人,我代他们受罚。我不问他们犯了什么错,错出有因,我想知道他们为何关着我,还不如杀了我。”
“我只能以父亲的身份猜测,他们其实心疼自己的骨肉。”
“他们还有命时,为何不对外坦明实情?”
“第一大国有必保的面子、必须维护的声誉。”
“慕聪真的弑父吗?”
“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你相信就好。”
“爸爸,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对我好,我的血缘家人对我不好,只要他好好为君,我不想跟他为难,何况我已是颖族人,但是……但是没有亲生父母就没有我,还有慕聪,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能置身事外任由良哥哥和亲弟弟有你无我地争斗。”
“你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禾子渊。”
禾子绪心疼地揽过儿子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儿子身份已明,心还未明,他不能像传授知识那样告诉儿子怎么做,需要儿子自己想清楚做不做、如何做。
“爸爸,把你所知的五洲知识全部教给我。”禾子渊哽咽出声。
“颖族的知识比五洲先进,该学的,你都学了。”
“我不能忘根,我要知道在塔里的黑暗日子里,我错过了些什么。”
“你好好静一段时间,把你想知道的罗列出来,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会详细讲给你听。”
“我担心自己静不下心,每多一天,慕聪就多一份危险,良哥哥就往深渊多踏一步。”
“担心他人,先整理好自己。”
“爸爸,我想去圣颖神庙静心。”
“就在我们颖族的颖神庙里静心吧。”
“可以看到颖灵之光吗?”
“会让你看到光芒从颖神像的双眼中来。”
“究竟有什么玄妙,为何五洲人需要?”
“身在其位,履行其责,自会明白。”
“爸爸会让我当族长吗?”
禾子绪犹豫了,不知如何接话。
“我明白,杉杉才是族长继承人。我还是逃不过血缘特性,对权力具有热情,真需要在颖神像前好好静心。”禾子渊幽幽地说着,抬头看向汹涌的湖浪,深浑的湖水像墨染的。
跟着父亲回家,禾子渊听着禾子杉讲述实验室里的研究情况,看着神采奕奕的娇颜,内心苦涩。他不仅当不了族长,掌握不了颖族的奥秘,跟杉杉结为夫妻也是妄想。这两根希望之柱本就不存在,无根的奢望是空中幻相。
他对那个他说过,突变会让人心一时间难以承受。那个他转身走进幽暗,他得承受下强光,强光中有杉杉需传承的意志,也是他的未来。没错,他要守护杉杉和自己的未来,无论两人以什么关系相处。未来的空间中,颖族和五洲相交,必有良哥哥和亲弟弟的存在。他不是他人的规划者,但可以做个联系者,将他需要的人和需要他的人联系在他的未来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