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赖头张面前的人正是莫言,他一脸冷漠严肃的样子让赖头张完全不敢造次,隐约只知道是京里的贵人。他的眼睛往车上瞄,他知道里面坐着那位才是正主儿,可是莫言冷哼一声,吓得他立刻缩回脖子。
“可说了送哪了?”莫言冷冷地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赖头张搔头傻笑。
“那你还不去问清楚!”莫言眼睛眯成缝,看上去活像一只恶狼,看得赖头张直发抖。
“可是莫爷,这个……”赖头张本来还想说,莫言还没给钱,可是被他这么一瞪,目光落到他握紧的佩刀上,忙不迭摇头摆手,“没、没事了,我这就去问。”开玩笑,这刀才没出鞘已经让他觉得寒光冷颤,要是出鞘他的脑袋还不得落地。
就在赖头张转身要走,忽然马车内的人出声,解了赖头张的困境。“莫言,算了,不用问了,如果真是她,应该就是往京城去。”
莫言知道主子心里挂着韶华,原以为她已经成亲生子,两人不再交集,时间一长,弘方也就放下。可是三王妃说了好几位娘子都没能中过弘方心意,好不容易他点头答应了一个,莫言忍不住好奇跑去打听,却发现那娘子一双美眸全然韶华。
他不敢揣测弘方是不是因为这对美目才相中那娘子,不过弘方一点头,三王妃松了一口气,太后也跟着送了一口气。因为弘方瞧中的娘子正是刚刚被封为襄阳侯的娘子,与皇后贺宛如只算是宗亲,隔房的姐妹,却和贺太后是同一支。
自从素瑾偷偷托信给弘方后,他立刻就派人到处搜查,要不是正巧襄阳府上门做客,三王妃硬是拉着他作陪,弘方早就自己奔出来了。
如今,亲事已定,可是弘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心思放在成亲上,想着韶华挺着大肚子在宫里失踪,他都恨不得进宫找人。青树提醒过他,未来的世子妃是太后娘家人,他万不可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弘方也因此沉默了两日。
可一天天发现韶华的下落依旧成谜,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就放下不去管韶华的死活。哪怕把她平平安安送回兴勇侯府也好,早知道是这样,他就是拼了韶华不乐意,也要把她娶进王府,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他牵肠挂肚。
或许韶华不会知道,因她一人的失踪,整个京城都要沸腾起来了。
宫里的、李家的、兴勇侯府和定西侯府,几路人马到处搜寻,但没人知道三王府才是最先得知消息,最先行动的人。
好不容易终于摸到线索,结果人却走了。
莫言能明白弘方此刻的失落,不过心里也暗自庆幸:如若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弘方要以什么身份把韶华带回去。他叹了口气,翻身上车,准备离开,赖头张急得扯住莫言的缰绳,“这位爷,看在我这么辛苦跑腿的份上,好歹打赏一点吧。”
他可是冒着被木桩媳妇追打的危险给他们透的信,怎么也得讨点脚皮费。
“滚!”莫言恶骂了一声,没想到弘方居然从车内丢出一锭银子,正好砸中赖头张的脑袋,把他的瓜皮帽打落,露出半个花斑稀疏的脑壳。
“是是是。”赖头张立刻见钱眼开,也不计较被揭了短,笑眯眯地给他们让道。
马车朝前快跑,莫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世子爷,您还是回去吧,这点小事,我来就好。”
“我又没说出来找她,只不过散散心罢了。”马车内的人半晌才说了一句,“好了,别嘀咕了,回去吧。”他只希望韶华真的已经严恺之接回去了。
目送马车远走,赖头张不住地掂了掂银子,心里想着果然是京里的贵人,出手就是大方。虽然他只是跑了一趟,可这锭银子怎么也够他滋润两三个月了,就是不知道韶华哪位贵人。
一边乐滋滋想着等会儿是去找曹寡妇,还是去东村喝酒,有钱底气足,赖头张觉得自己揣着块银子,走路都生风了。忽然一匹骏马朝他冲了过来,堪堪在他面前两步之遥了住缰绳,吓得他跌倒在地,险些尿裤子。还以为对方是要来大街的,赖头张死死地护着怀里的银子。
却听到马上的人说道:“这位大哥,我跟你打听一个人。”
赖头张一听,又是个来找人的,立刻起身嚷嚷:“怎么又打听,个个都拿我当包打听了是吧,给钱给钱,没钱我什么都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又一锭银子砸下来,赖头张立刻饿虎扑羊似的扑过去,把地上的银子捡起来,捧起笑脸对马上的人恭维:“这位爷,您想问什么,尽管问,小的一定把知道的都跟您说。”
英九对赖头张这种狗腿似的人很是反感,奈何他是奉命出来找人的,不得不跟他搭话,“前阵子可听说有个孕妇在附近,大概**个月的身子。”自家主子被皇帝严令禁足,累死的除了马,就是他们几个跑腿的。不过失踪的是自家主母,还有未来的小侯爷,英九不敢说半个累字。
赖头张疑惑地看着英九,讷讷地说道:“咦?怎么你也来找她。”
难不成真的是很来了位贵人?这前前后后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两路人过来找她,该不会是宫里的主子吧。赖头张心里打了激灵,暗暗想着,一定得回去好好查清楚,说不定以后进京还能再讨个赏。
“还有谁?”英九立刻谨慎起来。
赖头张老实地回答:“刚刚有个莫爷,还有个不知道哪位主子,也来问过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