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轻微的走路声,谷瑶儿把水杯递给宫女,慢慢起身了。
转身入眼是宝珠公主与皇后二人,谷瑶儿面上如常,心底划过一丝疑惑。
自从真皇后死了,这位假皇后住进凤霞宫后,一直以身体不适从未踏出过凤霞宫。
如今出现了,到令谷瑶儿心思辗转。
眼目下垂,她朝皇后与宝珠公主施礼。
“瑶儿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宝珠公主。”
皇后轻轻咳了一声,宝珠的声音缓缓响起。
“瑶儿姐,快平身……。”宝珠上前扶起谷瑶儿。
谷瑶儿起身,目光看向了皇后。
皇后与她对视了一眼,轻轻点头,抬起她那高傲的下巴,越过她,朝龙榻而去。
“也不知皇奶奶如何了?”宝珠走在前面,谷瑶儿跟在她身后,宝珠公主轻声念叨了一句。
谷瑶儿未接话,眼角余光瞥见寝室门口一身明黄色。
“太医何在?”
皇后站在龙榻前怒喝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那威严的语气,与真皇后在世时一个语调。
就见一各个老太医,神色匆匆来到皇后身前,一个个跪下。
“废物,一个晚上了,为何太后娘娘不见一丝好转?”她说话的声音、语气与原皇后如出一辙,那神态,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要不是谷瑶儿知道,皇后已死在栾君逸手中,怕都会把她当成真皇后。
目测一番皇后,谷瑶儿收回了目光,这时皇上也来到了龙榻前。
皇后一脸的怒色,可当看见皇上,脸色瞬间转暖,刚要施礼,却被皇上制止了。
“看过了,你们都回去吧!”太后出事儿了,自然惊动了后宫,此时能来看望太后之人,也都是一些近亲之人,至于文武百官,还轮不到他们来看望。
皇后委身施礼,眉目含—春,瞧了皇上那么一眼,俯身:“皇上应当保重龙体,臣妾现行告退了。”礼仪到位,语气低柔。
宝珠本不想走,目光似有似无看了一眼谷瑶儿,再看皇上那难看的脸色,最后施礼,安安静静与皇后退了出去。
皇上背对着谷瑶儿,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几位太医,心中莫名的烦躁。
这时谷瑶儿上前了。
“义父,皇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上以为她这话是在安慰他,点了点头,意思她也可以走了。
不想谷瑶儿却拒绝了。
她要留下来照顾太后,不是为了邀功或者是为那虚假的陪伴,是为了确保太后能顺利醒来。
皇上本想拒绝她的提议,最后也不知怎么想的,点头同意了。
几位太医跪在地上,身体各个抖如筛糠,看得皇上一声冷哼从鼻孔中发出。
“朕在给你们半日时间,太后如若不醒,你们一个各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帝王无情,这点从古至今都是这样,元阳国的皇上自然也不例外。
太医们一个各脸色惨白,有了前面被砍头的列子,他们不敢求饶命,谢了恩,爬起来又聚在一起研究如何医治太后。
谷瑶儿把皇上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心底涌出一股悲凉之意。
她是在为元阳国悲凉,为元阳国有这样的皇上悲凉。
滥杀无辜,不是英明帝王所为。
二十名御医被砍头了,虽然造不成任何震荡,可日积月累下来,皇上的做法难免会激起民怨。
也是在这一刻,使得谷瑶儿像是看到元阳国将亡的局面!
皇上说完这话,拂袖离去,看得谷瑶儿凤眼微眯。
几位太医从皇上出去以后,几人嘀嘀咕咕商量如何医治太后,但又都没有好的办法,几人急的是冷汗淋漓。
谷瑶儿把他们神色新收眼底,心底凉凉一笑。
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医治太后,是他们不敢冒险。
怕医治不好,再牵连九组,怕丢了官位。
收回打量太医们的目光,她安静坐在太后身旁。
……
丞相府。
“宫里可有消息?”栾君逸今日进宫了一趟,被皇上给打发回来了,连太后也没见到。
如影眼底神色黯淡了少许,头颅微垂;“宫里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栾君逸坐在书桌后,抬目瞧了一眼如影,收回了目光。
“谷瑶儿进宫了?”
“是。”
栾君逸放下手中的书,缓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破天决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如影看着了一眼自家相爷,张了张嘴,一脸的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栾君逸从书桌后走了出来。
“相爷,属下愚钝,很想知道,您为何让属下打探破天决的事情呢?”这是如影费解之事。
栾君逸笑而不语,越过如影朝外走,没有打算为他解惑。
如影一看,心底一叹,转身跟了上去。
“派人在宫门口盯着,只要谷瑶儿出宫,速速来报。”
“是。”
……
皇家寺院。
“碰。”的一声,一张檀木桌子寿终就寝了。
一心方丈撩起眼皮瞅了一眼二公子萧玉痕,没吭声。
萧玉奇不语,眉头不由皱了皱。
“一心,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萧玉痕一脸狞狰吼道。
一心方丈心底冷笑一声,都懒得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了。
萧玉奇目光看向了萧玉痕,低沉的语气在屋内响起。
“玉痕,你这火爆脾气应该改改了。”
“大哥?”
“行了。”
萧玉痕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