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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白锦看向了周越。
周越对她点点头,一个轻巧的过肩摔将白溪摔在了地上。不重,但足够白溪一时片刻站不起来。
“小七,算是三哥拜托你。听话,不要任性。”
“是啊,小七,你就听你三哥的吧。我们是你的家人,嫂子不会害你的。”
白锦不回头,轻声道:“我知道三哥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我想自己做决定。”
“五哥,您说句话啊,我拦不住她。”白溪仍旧跪倒在地上,他的声音中依然有了哭腔。他是第一个发现小七有孕的人,也是最了解情况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危害的人。
她的身子几乎承受不住这样大的伤害,谁都不能保证这个孩子的长大不会夺取她的生命。即使是父亲大人出手,也没有超过半成的把握啊。
白洋的盯着白锦的清净澄澈又坚定的眼眸,“小七,你真的,想好了吗?”
“五哥,也要拦着我吗?”白锦歪着头,面露俏皮,自在地像是在讨论一些极为简单的问题。
“我拦得住吗?”白洋苦笑,谁都不会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发出虚汗。
“不好说,毕竟这里面……阿越不太打得过的人就只有五哥你。”
白洋捂着眼角撇开头,嘴角却是勾起了笑容,“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万一,二哥知道这件事,越王殿下可就惨了。”
“没关系,他是我的人,我会保护好他的。”白锦也笑,神色更是轻松了不少,从白洋的话中她已经知道了五哥并不打算真的阻止她离去。“至于二哥,你放心。他要是敢骂我,我就哭给他看,不怕他不从。”
“你真是……”白洋叹息,却慢慢退在一旁,让开了道路。“小七,五哥还是希望你多想一想。”
“五哥!”
“五弟!”白润白溪同时怒喝道。
白润视线在白洋身上环顾了一圈,厉声朝着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拦住五公子,拦住小姐。”
门口冲进来的护卫显然一脸迷茫,一向和睦的小姐公子们怎么会这般剑拔弩张……
“三哥不必拦我,我不会帮她的。”白洋微笑着,黯然坐了下去,用手捂上了眼眸。不帮,不阻止,他只能如此。
“三哥知道我的性子的。”白锦站的挺拔,寸步不让。
“无论如何,三哥不能让你送了性命。决不能!”白润一挥手,护卫们逐渐朝着周越靠拢过去。
白锦拉住周越的手,微笑着从头上拔下了金簪。
“让开。”
“小七你别冲动啊……”三少夫人眼泪又流了下来,“亲生的兄妹,怎能以命相逼呢。”
“让开!”
长久无人居住的郡主府即使有下人打扫,仍旧是缺乏生气。即使周越早吩咐了人准备好了一切,但偌大的郡主府还是显得清冷无比。
“疼吗?”白锦小心翼翼地给周越鼻尖上药,“六哥整日里摆弄他的丹炉,武功虽很差但手劲不小。”
“我不怪他,若我是他,会更用力。”
白锦垂下来眼帘,“你也要劝慰我吗?”
“不,如果我要劝慰,方才就不会帮着你离开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很过分。”白锦捏着指尖,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做错了事情等着被责罚的小孩,又倔强又可爱,让人不忍心责罚。
“是有些。”周越无奈,只能让自己离她近一些,“方才几乎都要吓到我了。”
“可如果不那样,三哥不会放我们走。”
“我懂,我都懂。”
白锦攀上他的胸前,让自己彻底沉醉在宽厚有力,带着生命气息的胸膛中,倍感安心。
她要的,不就是这句我懂吗。
他懂她对着意外之喜的渴望,也懂她绝不容许再次失去的心情。
三哥六哥是家人是亲人,所以他们处处都在为她着想,用他们的方式在爱着她。
一如舅舅,永远恨不得将所有最好的东西赠与她。可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也不一定是她想要的。更如佳儿,舍身犯险去成为她的胜算。可她愿意看到的却是她康乐无忧地做她精明又愉悦的商人。
不是吗?
周越搂着她,僵硬着身躯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所想的竟然是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立刻,亲自动手,用药将那个会伤害到暖儿的孽种杀死,即使那是留着他一半血脉的孩子。
可他不能,他还得想尽办法护着他。一天天的看着他吞噬着暖儿的精血,蚕食着暖儿的元气,直到他平安出生或者彻底死去。
这是暖儿的决定,他只有听话。
可他,多想掐死自己啊。
翌日,白溪耷拉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敲响了郡主府的门。
“三哥说,他派人去请三叔回来了。现在,先让我过来照顾小七。”
“那六哥不会在我不清醒的时候,偷偷杀死你的外甥,或者外甥女吧。”白锦咬着水果,脸色红润,神清气爽的样子让白溪脱口而出的话尽数憋在了嘴边。
他倒想,但他敢吗?!
“我住哪?越王殿下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大舅子!”
周越无奈笑了笑,好了,昨天还说郡主府没生气,现在不缺了。他将白锦抱在软榻上,给她放好手边的水果和擦拭的湿毛巾,又亲了亲她的额角,这才转身带着白溪去客房。
白锦看着他们走远,慢慢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从前,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