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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不会,为何不将金牌藏好?!依你的城府谋略,若是真的不愿我找到那枚金牌,我怎么可能找得到。你现在,不过是为了你的私心找借口。”
“周越,你太让杜叔失望了。”
失望?
周越苦笑,他已经让太多人失望了。
“无论如何,周婛我是救定了。至于她以后如何,是庶人还是残废,都与我无关。我只要保住她的命。”杜二从周越手上夺下剑,缓缓说道。
“殿……殿下。”丛书显然是被屋里这幅剑拔弩张的画面冲击到,语气中难掩忐忑。
“何事?”
“小姐来了。”
不等丛书说完话,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就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
“王兄。”周婛开口,周越才认出来这个瘦如骨柴的落魄女子是谁。她跪在周越脚下瑟瑟发抖的样子,让周越的心里一阵的触动。
周婛,她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啊……
“丛书,带小姐回房休息吧。”周越闭了眼,无奈的说道。
丛书站着不动,仿佛在等待周越的确认。
周越大吼一声:“还等什么!”
一片静默。
周越终于睁开了眼睛,可眼前已经不只有周婛和丛书在。
他们的身后,多了两个人。
面无表情的白润和抿着嘴的白锦。
周越的瞳孔骤然收缩。
“越郡王这么仁厚,可真是和我白家到厝徊煌。不是一家人,就不要进一家门了。”
说着便带着一脸懵懂的白锦走出门外,姿态之决绝让周越丧失了追出门的勇气。
丛书上前抓住周越的肩头,难以相信盯着周越,“追啊,殿下。”
周越跌坐在椅子上,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三天之后,悦锦园里。
杜二倚在窗边,有些唏嘘。
“白家也太狠了。”
周越颓败的坐着,面前是成坛的烈酒,但一坛也没有启封。
“你小子太没用了。”
周越仍旧是眼神空洞,连姿势都没有任何的变换。
杜二叹息,实在是被他这副颓靡无用的模样打败。
“你说你,有本事就去白家把人抢回来。没本事好歹也喝点酒也算解了忧愁。这么干坐着折磨好玩啊!”
周越终于抬起头,双眼是染血一般的通红。
自作孽,不可活。
曾经他就仗着酒疯作出了差点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现在怎么敢重蹈覆辙呢。
“杜叔,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下了决心就可以守护她一生周全,但是到头来伤害她的人却是我。你说好不好笑?”
杜二懒散的姿态终于因为周越这番话有了松动,因为他意识到他这个一贯胸有丘壑的侄子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真的不想放过他自己了……
“不就是救下了周婛吗?再说了她那个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你也不是不知道。周婛的所作所为一定程度上也是做了好事。不然,死的就不是那个没成型的孩子,而是你那个小王妃了。白家的人就是蛮不讲理。”
“杜叔,我不想听到这种话!”
“得,做错事的都是我。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反正老子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回江州了。”
杜二翻身跃出屋子,他回头看了一眼寂静无声的屋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真是败给他们父子两了。
夏意渐浓,周越已经在白家盘桓了近一个月了。但是除了护院的侍卫,他一个人都没有见到。而护院的侍卫,对他也是视而不见的态度。
明知道没什么希望的事,他还是来了。
他想见她。
哪怕一眼也好。
“越郡王殿下,您请回吧。”
周越一脸惊喜的发现不远处的竹叶,可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对方呵斥离开。
“竹叶,拜托,看在我舍身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帮我。”
周越有些不自然,挟恩图报这种事在他过往的人生中从未发生过。可如今,他别无选择。
竹叶的脸顿时大变,竟然从腰间拔出了软剑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越郡王将竹叶从七皇子的别院中搭救出来的恩情,竹叶铭记于心。但若是越郡王企图用这份恩情逼迫竹叶做事的话。那竹叶现在就可以把这条命还给您。”
主子是竹叶的信仰,比生命更重要。
周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的笑意,他真是疯了,怎么忘了竹叶是谁的侍女了。
她的人怎么会受人要挟呢!
明明午时的烈日灼热的很,但周越的心却像是落在了冰天雪地中。因为从竹叶的态度中,他一直猜测却不敢承认的事终于确凿无疑了。
——白锦,再也不会腻歪的唤他一声小哥哥了。
同一时间,皇觉寺中。
白锦一身素服,静坐在厢房中,面前是一杯浓涩的苦茶,袅袅的升起青烟。
“施主难道不觉得苦涩?”
白锦笑了笑,清淡雅致的像是出水芙蓉。
“大师难道是特意用最为苦涩的茶招待我?”
“老衲供奉在佛祖脚下,自然要像佛祖一样普渡众生。”
“佛家常道,众生皆苦,是以需要普渡。但事实上,哪一份苦涩不是因为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就像我,因为错信一个人,却执迷不悟,所以活该自作自受。”
“施主身上戾气太重。”
白锦将手边的苦涩之茶一饮而尽,“他人既然辜负我,我又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