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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三端坐着,下首是白家一众公子,以及漏夜赶来的周越。
周越斟酌着,喊了一声三叔。对方只是淡淡应声,便让他坐下了。
“情况我都听说了,周越做的很好。”
白三是长辈,哪怕他身无爵位,但说起话来却是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威严之气。
“三叔的意思是?”白润眼中是疑惑之色。
“如果不是杜二那几针,小七现在已经去伺候你们祖父了。”
周越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他竭力维持的笑意僵硬的挂在脸上。后怕像是一条冷血的蛇莽吞噬着他身体的温度,他感受到一股发自脊髓的寒冷。
“你是不是也中毒了?”尽管坐的远,但白三还是清楚观察到周越脸上的不自然。“杜二竟然给你下毒?”
白溪的身子开始往椅子后面躲。
“算了,也不是很严重,这几日不要用任何油腥的东西,三个月就好了。”
周越:“……”现在的神医都这么随便么?
“三叔,那小七……”白洋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明白他在问什么。
白三叹息,略带惋惜:“受的刺激太多。”
“啊?”白溪讶然,小声朝着白洋问道:“是因为失去孩子吗?”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这样你祖母在秋水居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白三不争气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应该不止如此,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她对你们都格外生疏么?”
众人点了点头,目光一时之间都落在了周越身上。
——为什么这个始作俑者还这么得到小七的信任?!
周越:“……”
“三叔,小七是在清心殿出的事,想必陛下……”
白洋的话音未落,一直沉默的周越插话道:“的确是和陛下有关。”
“嗯?”白三也朝着他看了过来。
“三叔刚回来可能不知道,但几位兄长定然是知道的。陛下有一位新宠,刚刚封了嫔的采荷……”
白家几个公子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全没有办法相信陛下会干出这样的荒唐事。但白三的脸上却是无比的复杂,仿佛一点都不奇怪。
“行了,既然小七没事,你们就都散了吧。记得在老夫人眼前机灵点,不要漏了底,都滚回去吧。”说着白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白润等人立刻散开,但周越的脚步明显比他们慢了两步。
“周越留下。”
“三叔?”
“你是不是有事情想问。”肯定句。
“是。”
“是关于小七的。”
“是。”
“那就先坐吧。”白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扔到周越手里:“师兄还是这么任性,连你都舍得下药。”
周越目光微敛,不敢隐瞒,低声说道:“是我让他下毒给我的。”
“哦?”白三似乎是有一些讶异,还有人主动让别人给自己下毒。要知道即使是药也有三分毒,更何况本就是毒药。不过片刻,他似乎又明白了,“想留在白家?”
周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前这个被世人唤作白三的人绝不只是医术了得,看人断事也十分的毒辣。
他恳求杜叔给自己下毒,一方面是因为压制白溪在自己身上下的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白家的人骨子里都不是凶神恶煞的人,绝不会将已经身中剧毒的自己拒之门外。
而自己刚好可以借着解毒的名义赖在白家。
这种招数,听起来的确是无耻之极,但已经是他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至于好感什么的,以后再想办法建立吧。
“我理解。”白三浑不在意的说道。“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小七会这么信任你。毕竟,害她小产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
周越:“……”三叔你可以委婉一些么。
“可能是因为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吧。”周越缓缓说道,潜意识里他不想让白三知道自己和白锦在江州的初遇。
“撒谎。”白三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有些不悦。“越郡王若是没有诚意,那就早些回去吧。回你的王府去吧。”
周越顿时木然了,他自认为并没有任何破绽才对。这件事情,他都是不久前才想起来,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三叔。”周越眉心紧蹙,片刻后终于开口,“我小时候就见过白锦。”
白三笑了,仿佛早有预料。
“在江州。”
“是。”
“那就对了。”白三眼底的肃杀消失殆尽,换上的是一丝怅然,“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在哭?”
周越立刻坐直了,“三叔知道?”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小七从来不提她的父母亲,溪儿他们也从来不提他们的二叔二婶。”
“岳父岳母不是……”
白三轻笑一声,显然是对周越的称呼十分满意。
“老爷子都过世这么多年了,还屡屡被提到……”
夜色冰凉如水,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将周越的影子拉的细长。
周越垂着眼帘,心头是停不下来的酸涩和绞痛。
白三方才说过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小七的娘亲,在生她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过几年便过世了。但我那二哥是个情痴,非固执的认为是因为小七的原因,所以一直对小七都非常冷淡。二嫂过世那天,二哥的神志便有些疯癫了。他将还在熟睡的小七拖出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甚至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