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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神色一顿,此刻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是真的有孕了。
只是,好像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喜事。不然,许太医的脸色不会这样不自然。
“郡主可否让微臣先行把脉?”许文跪在了地上,吐了口气说道。在他进入皇宫成为太医之前,他的祖父便告诫过他一句话:为权者,不喜为人所知。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说,皇家掌权的人大多都是不喜被人窥探到一些难以言说的隐秘之事的。在宫里做太医,不管医术再高明,都不是不可替代。那么便要学会当个聋子傻子,即使知道了,也要当做不知道。
这才是长久之道。
他几十年来便是这样践行的,这才能稳稳的坐在太医院院正的位子上多年不到,为他们许家在杏林医药世家中赢得最稳当的席位。原本,他是打算就这样守着一辈子的。
可是,今日面对这个十几岁的长郡主,他第一次打算违背自己人生的信条。
当然,这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医者父母心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眼前这个人,救了他的命。
滴水之恩,就应该涌泉相报。
更何况,这乃是救命之恩。
虽然对于长郡主来说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可是对他却是生死之间。
这时候,白锦反而沉静了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许太医越发凝重的脸上,等着对方的结果。
“郡主的确是有孕了,而且已经快要三个月。”许太医话音未落,木丹脸上顿时涌上一层笑意。她要有小主子了吗?!
白锦深深的吸一口气,“继续说。”她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只是……”
“只是什么?”木丹有些着急,平日里竹叶在她总要沉稳一些,如今竹叶不在却像是将那份急躁的性子传染给了自己。细心如她,自然也发现了许太医脸上的沉重和主子并不喜悦的双眸。
“只是,这孩子,怕是保不住。”
“什么!”木丹大喝一声,眼中已然染上了怒火。什么叫保不住,怎么会保不住呢?!
许太医想,这个恩情总要报到底的。他已经是鬼门关走过一圈的人,生死不也就那一回事吗。于是他继而说道:“郡主可否让微臣检查一下衣食所用之物,最好是长期佩戴使用的。”
此刻木丹哪里还有不明白,主子这是被人陷害了!
白锦捏着手里的珊瑚玉手串,觉得自己心好像在被人一刀一刀的切割着成为轻薄的血肉,就像是不久前满天飘散的雪花一样,毫无根基只能随风漂泊。她静坐着不动,看也不看已经在四处查探的木丹和许太医两人。
她垂下一只手,覆在小腹上,感受到了一片冰凉。
她要如何告诉阿越,要如何告诉他,她有了他的孩子,却无能的没有保住他。
她想起了懿祥宫里那个斩钉截铁的誓言,从不信鬼神之说的她此刻却在想大概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吧。
不然,为何她的誓言果然灵验了呢?
她没有保住七皇子,所以报应在了她的孩子身上,她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她想起了偷听到三叔的话,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很难有自己的孩子。
三叔错了呢,她有了,可是在知道她有的这天,她就注定要失去他了。也许此生都不可能再有了。
最让人绝望的从不是无法拥有,也不是拥有后才失去。而是清楚明白的知道,此次失去,便意味着着永不再有。
白锦抬头,往窗外看去。
天,怎么都黑了呢?
……
“找到了。”许太医大喝一声,拿着那个东西走到了白锦面前。
而木丹在看到许太医手上那小小的东西时,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白锦视线是模糊的,她本想维持一下自己郡主的颜面,好歹不能在一个臣子面前成了泪人。但是她发现,她好像根本就做不到。那些泪珠像是无穷无尽的不断回荡在她的眼眶中。
也无所谓了吧,反正许太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宫里,有了孩子却保不住的不是多了去了吗?
可她,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降临在她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那些轻描淡写的宫史是由多少人的血泪写成的。
“拿过来。”白锦放肆着眼泪留下,终于能看清了许太医手上的东西。
——一个白玉药**。
“主子,陛下他……”木丹小心翼翼的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这药**正是陛下前几日送过来的冰凝膏,还有许多尚未开封的。
“只有这一**有问题?”
木丹不懂,白锦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许太医轻轻的点了点头,“除了这个,其余的用量都没有问题。只是微臣不解,若仅仅是这个药**中的那点多了的成分,并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最多会让郡主的孕期反应严重一点。”
“难道还有什么配合的?”木丹瞪着眼睛,就差上手揪住许太医的衣领了。这整个屋子都检查过了,而且主子并不常住碧霄宫,这里的大多东西都是没有过多使用过的。
“是,这些都是古医术上有所记载的。荸荠、米仁、马齿苋等物加上雄黄、轻粉、斑蝥、马钱子、蟾酥、川乌、草乌等成分加以配合,接连过量用上几日便会导致流产滑胎。但是这些东西若是用量轻,却是极难被发现的。”
白锦一言不发,木丹之后自己问起来:“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