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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暖。”太后的语气愈加严厉。大约真的是高高在上久了,已经不习惯别人对她的拒绝了吧。
白锦起身退了两步,重新跪了下来。
“太后该知道,寻暖之所以被陛下信任就是寻暖从未以权谋私,也从不站在谁的队伍。寻暖和白家一样,只效忠于大周,效忠于当朝皇帝。”
太后嗤笑一声,眼神中是浓浓的嘲讽,“寻暖,这些话你去骗骗那些臣子宫妃还行,想糊弄哀家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白锦心中难免一寒,但脊背却是一如既往的挺直。
是,皇帝疼爱与她的确是有姑姑的原因在。可难道她就没有付出任何的努力吗?
别的大家小姐都在梳妆打扮的时候,她独自一啃书;别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听戏踏春的时候,她在清心殿抄录奏折;甚至皇子们还在沉睡中的时候,她已经早早等在元和宫前……
对于她这样一个起床气严重到触发身体问题的人,她都从未因为个人原因缺席过早朝。
这难道还不够吗?
她是享受了长郡主的尊荣,可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不是吗?
甚至,她的婚姻都不成为了无数人争相夺取以换取利益的条件。
白锦沉默而倔强的样子让太后知道,自己摆出所谓太后的威仪根本就无济于事。白锦果然不是白世薇,她的性子也不是白家人的温和,更多的是一声宁折不弯的傲骨。
还真是像极了自己那个骄傲倔强到固执的儿子啊。
“哀家只是要求你说上几句话,也不可以?”
要求?
白锦心中冷笑,既然是要求您何必单独对我说。喊一声,让众位妃嫔皇子一起来听一听岂不是更好。还是她上次在元和宫前跪一跪让皇帝改主意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膝下堆了稀世珍宝,只要跪下,皇帝都会无条件的满足自己?
真是笑话,那是大周的皇帝,又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他要是真的想杀掉一个人,谁拦得住,谁求得下情。皇帝会卖给她这个面子,是因为皇帝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杀掉周越。周越再不济,太祖还给人家留了一块金牌在。
“母后想让寻暖说什么话,何不亲自告诉儿臣。”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皇帝挥了挥手,斥退了身后的丁公公。继而坐到了太后的床榻前。“噢……寻暖你跪着干嘛,起来。”
皇帝身上仍旧是一身的重紫朝服,显然是从早朝出来直接就来了懿祥宫。
白锦跪在地上,没有动。皇帝虽是天子,但她不想让太后觉得自己是仗着皇帝的势力,狐假虎威。更何况,太后现在的身子怕是也经受不住更大的刺激了。
“皇帝怎么来了?”太后脸色未变,但是眼中的隐隐有寒意却升起。大概是责怪下面的内侍没有拦住皇帝吧。
白锦听得出来,太后语气中虽有责怪,但是对于皇帝一下朝就赶过来还是十分开心的。人在生病的时候会格外的脆弱,这个时候,亲人的陪伴就显得尤为珍贵。
要论亲疏,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皇帝和太后的血缘亲情更亲?
太后会施压为难白锦,却绝对不舍得威逼皇帝。七皇子的分量再重,也抵不过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到底,皇帝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母后不舒服,儿子自然要来看。”
皇帝一脸的笑意,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方才太后和白锦两人的交谈。
白锦偷偷的瞧了一眼皇帝,心想舅舅大概还不知道太后的身子已经不好了吧。若是知道,现在绝不会是这样的态度才对。
正在此时,七皇子端着药汤走了进来。
周珏楞了一下,显然并不知道皇帝已经来了懿祥宫。只是他的脸上除了乍见的讶异,并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就连端着药汤的手,也是不变的稳。这样的不动声色淡定沉稳,深肖皇帝。
“祖母,用药了。”
皇帝看了一眼这个许久不曾见过的儿子,伸手从他手中断过了那晚还冒着热气的药,放在嘴边吹了吹。
也不知太后是看到皇帝亲自端药吹药的行迹,还是瞥见了七皇子微微苍白到有些发青的脸色。她方才面对白锦是的疾言厉色都转变成了舐犊情深。
皇帝皱了皱眉,朝着周珏问道:“这是什么药,怎的这样苦。”
周越作势就要下跪,被皇帝挥手制止。行什么礼,再跪出个毛病来,还得晕倒在懿祥宫不成。
“回父皇,是许太医亲自开的药。祖母的病……”周珏话音未落就被太后的咳嗽声给打断。皇帝连忙转身扶住了太后,将可以入口的药喂到太后口中。
“皇帝难道忘了,”一碗药下去,太后说话的声音都有了些许气息。“哀家,并不怕苦。”
白锦眼眸微垂,明白太后这是在朝着自己发难。
能被皇帝知道的怕苦的人,只有姑姑和自己。皇帝还曾对着她笑谈,说她最像姑姑的地方不是长相,而是这怕苦的性子。但凡药里有一丝的苦味,那用药的时候简直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痛苦。
白锦注意到,皇帝端着药碗的手又一瞬间的停顿。“若是可以,谁会舍甘甜而求苦。”
“老七说呢?”
“儿臣以为,人生之事不可料。遇上的便是注定,甘苦都一样。”
“若是命中注定倒也罢了,就怕心思不正,得陇望蜀,汲汲赢取,不知好歹。”
果然,这话一出周珏脸上的苍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