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凉,天色幽暗。明晃的路灯下,两人重叠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曾晚手依旧死死环着陆程和的脖子。
曾晚哼哼唧唧,头转向右侧,眼睛半眯着。忽地,她伸出手指着右方:“去那儿……我要去那儿~”
陆程和停了下来,顺着曾晚手指的地方看去,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他脸微微侧着,问:“去那儿要干吗?”
曾晚嘟着嘴:“就要去那儿……”
陆程和:“先回家。”
曾晚抗拒,挣脱着要往下跳。
陆程和叹气:“好,别闹,我们去那儿。”
曾晚这才服帖起来。
兴许是为了节约电,右边一片的路灯都没有开,陆程和背着曾晚算是在摸瞎,可曾晚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一直都在给陆程和指路。
不知走了多久,曾晚囫囵:“到了……”
陆程和四处望了下,一愣,这儿是……
曾晚扭动着从陆程和身上下来,陆程和怕她摔,手死死扣住她的腰,她笑眯眯:“到了呀~”
陆程和一直这样搂着她,她往哪儿,他就顺着她。
歪七扭八的,曾晚努力睁大眼睛,她推开陆程和的手,扶着一旁的网子,“陆程和……你还记得这儿嘛……”
一股酒气,根本没清醒。
陆程和应声:“嗯。”
是个老训练场,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瞬,这网子上的应急灯亮了一盏,陆程和抬头瞧了眼,这灯亮的真及时。
“陆程和……”曾晚靠在网子上叫他。
陆程和闻声低头觑着她,曾晚脸上映着红晕,嘴唇红润,眼睛水汪汪,让人瞧着不由得心疼。
“嗯。”
曾晚歪过头仰看他,“你他妈是陆程和吗?”说的是醉话。
“是。”
“是个蛋蛋。”
“……”
曾晚揉眼睛,随后撑着站起,一个踉跄,摔进了他的怀里,陆程和抱住她,就再也没松开。
曾晚贴在他起伏的胸膛,手向上攀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脸搁在他肩上,热气一阵阵撩拨着陆程和的脖颈。
陆程和怕她摔,揽着她的细腰,两人贴得更紧些。
曾晚哑声喃喃,带着哭腔:“陆程和……陆程和……”
陆程和脖间有了凉意,是曾晚的眼泪。
几年没哭过的曾晚,打死也想不到,醉酒后的她会在陆程和怀里哭,而且还说着真心话。
曾晚颤抖道:“陆程和,你他妈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陆程和拥着她,动作温柔,宽厚的手掌一下下拍着的背,在安抚。
“你怎么就天天在我眼前晃呢,你……你……咳咳……”曾晚被呛到了,咳了起来。
曾晚想松开他,陆程和偏不让,死扣着她的腰。
曾晚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模样像个小孩子:“松手……你滚蛋……我的乒乓球呢……球呢……”
陆程和温和劝她:“在家里,我们回家吧……”
“我不要……不要——”
“那你要去哪儿?”
“我……”曾晚四处张望,眼中满是无措,“我没地方去……没有……马上连这里……这里也不要我了……”
陆程和不解:“你说什么?”
曾晚突然安静下来,她擦着眼泪,靠在陆程和怀里:“陆程和……”
“嗯。”
“陆程和……你放过吧……好不好……”
这句话是不舍,是无奈,也是发自肺腑的恳求。
陆程和心头哽着说不出话,“曾晚……”
曾晚抬头,对上他的双眸,陆程和察看她的神色。
这才确认,依旧没清醒,全是酒后胡言。
曾晚缠上他的脖子,让他稍稍低下头,自己一个劲儿的凑上去,陆程和察觉到她想做什么,挺直腰板,反而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在她迷糊的情况下,他不愿让一些事发生,他知道,等她清醒了,她会忘了个干净。
“曾晚,你离远点。”
“我不要……”
“曾晚。”严肃古板的脸上神情微变,愈发无奈。
“不要不要不要。”语气像极了三年前撒娇的样子。
陆程和一直向后退,曾晚紧逼向前。
在酒精的作用下,陆程和在曾晚眼里分出了三个幻影。曾晚双手拨弄了下自己的短发,摇头晃脑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踩上了一旁的三节台阶。
这样,她就比陆程和高那么半个头。
曾晚笑得天真,长大双臂:“嘻嘻,你要是不接住我,我就要摔倒了。”
曾晚向前一冲一冲,作势要摔下去,陆程和见状旋即几步上前,站在她面前,“不要闹了,回去了。”
上次曾晚耍酒疯还是几年前的事,她一样无理取闹,他依旧手足无措。
曾晚委屈地嘟嘴,双手捧住陆程和的脸,她向前倒,陆程和结结实实接住了她。姿势一变,曾晚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嘴唇压了过去,陆程和脸一侧,吻落在了他面颊。
曾晚气鼓鼓:“你这样我会不高兴的!”
陆程和淡冷的脸上挂了笑,“真的不闹了,乖,回去了。”
“哼!我不要不要不要——”
声音戛然而止。
陆程和轻啄她一下,无可奈何:“这样可以回去了?”
曾晚嘿嘿傻笑,从陆程和身上滑了下来。陆程和以为结束了,谁知曾晚转身上了节台阶,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含住了他的下唇。
陆程和睁着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瞧着她密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