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喜被从水里救上来后,甚至都没有等到太医, 人就已经没气了。
她的尸身被抬回了寿康宫, 知道消息的太后当时便一口心血喷出, 彻底的昏死过去。
寿康宫内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韩静听到此事的时候,满心的都是不敢置信, 可是当她看见纯喜的尸身时, 就是再多的不敢置信和不愿相信, 也都尽数的化为无穷的悲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韩静姝哭了出来, 泪水瞬间布满了她整张小脸,明明几天前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大姑娘, 怎么一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冷冰冰的尸体。她还这么的年轻, 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就这样突如其来的结束了呢?
“纯喜到底是怎么没的?”韩静姝悲极而怒。
这时便有人跪在地上颤声禀告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公主是在离开画舫, 将要登上小舟的时候,脚下一软, 意外坠水的!”
“意外?一个好好的大活人, 就这么没了, 你告诉本宫这是意外?”
“娘娘,确实是意外啊,当时在场的除了撑船的船夫, 还有纯喜公主的伺婢, 都可以作证, 确实是公主自己不慎,从而落水的。”
韩静姝狠狠吐了口心中闷气,在百合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她的脸色几经变换,最后又深深地看了眼棺椁中的纯喜,神情中流露出一抹坚定。
“娘娘……”百合轻声叫道。
“这事没完。”韩静姝冷冷地说道:“咱们走。”
半个时辰之后,韩静姝带着百合,小全子两人人来到出事的地点,此时此刻,这画舫上已经不复刚刚的热闹,正孤独寂静的停在船坞中。
“小全子,你去检查一下今次出事的那条小船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有找到那个船夫,务必要严加盘问。”
小全子躬身:“嗻。”
“主子认为,纯喜公主的死不是个意外?”百合轻声问道。
韩静姝定声道:“纯喜就算是意外失足,可当时撑船的船夫就在身边,也第一时间下去救了,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纯喜就算再不通水性也不该这么快的丧命。而且,还有一个疑点,纯喜为什么自己要提前离开,这里头是不是又有什么玄机?”
说到底,韩静姝还是不愿意相信,纯喜会死的这么冤枉,这么的不明不白。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意想不到,所以此时此刻,画舫的主舱内依然保持着宴饮时的样子,便是连桌子上的杯盘也不曾撤下过。
韩静姝给百合使了个眼色,百合知机的点点头,就见她从自己的发丝上摸出一根簪子,拧了几下后,从里面拿出一根银色的长针,这种针是用及其特殊的材料制成的,一些普通银针试不出的毒,它确可以轻而易举可以全部试出来。随意的挑试了几样后,百合来到纯喜的座位前,把银针分别在饭菜和酒水中一一试过。
银针没有变色。
“娘娘,食物里没有问题。”百合说道:“而且奴婢刚刚看过公主的尸身,她的嘴唇还有十指的指尖都很正常,没用中毒后发紫的情况出现。”
韩静姝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半晌之后,小全子也回来了。
“娘娘,奴才仔细检查了出事的那条小舟,一切正常,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的地方,船夫也仔细盘问过了,也是一切正常。况且公主落水时,画舫上也是有不少人亲眼看见的,都道是公主身子一晃,自个掉下去的,并无人推搡暗害。”
韩静姝的眉头瞬间皱的死紧。
就在韩静姝带着百合和小全子四处查证的时候,寿康宫,太后的寝殿了里,也是一派的“愁云惨雾。”
御医颤颤巍巍地把自个的两根手指从章太后的手腕上拿下来,跪在地上及其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太后悲恸过度,刚刚又吐出了一口心头血,已是大大的伤了根本,此次怕是有些凶险了。”
床榻旁封恒紧紧地看着床上无知无觉的母亲,半晌后,他沉声道:“务必要全力救治太后,朕已经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跪了一地的后宫嫔妃们。
封恒道:“皇后,你是六宫之主,母后病了 ,你要替朕在床边伺疾。”
“这是臣妾分内之事。”宁微岚先是俯了俯身子,而后又抬起手,轻轻抹了下自己的通红的眼角,露出一副不胜哀伤地表情:“只可惜了纯喜妹妹,竟惨遭如此意外,小小年纪,便就这么没了,不要说是疼她至深的母后,便是臣妾这个做嫂嫂的,现在只要一想起来,也觉得锥心刺骨。”说罢,流出了泪水。
封恒面无表情,视线却放在了正有些瑟瑟发抖的丽妃身上。
“纯喜身故,母后病重,丽妃你难辞其咎。传朕旨意,即日起,丽妃连降两级为婕妤,二皇子封霈送撷芳殿居住。”
“皇上!”丽妃,不现在应该叫丽婕妤了,她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大喊大叫道:“皇上,公主落水,纯属意外,臣妾心中也很内疚,所以您就算把臣妾处罚的再狠臣妾也是心甘情愿,无话可说。可是您不能让霈儿离开臣妾的身边啊,皇上,皇上,臣妾求求您收回成命吧!”
刚刚在画舫上还风光无限的丽妃娘娘,此时却跪在这里泪流满面苦苦哀求,而那些簇着她,捧着她的妃嫔们却个个都变成了哑巴般没有一人敢出来替她分辨半句。
“皇后伺疾,纯喜的丧仪便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