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初七,闵恪答应她神医来看病的日子。

朝廷休沐就到初六,闵恪早早就去上朝去了,临走时明钰还没醒,就告诉她身边的丫头知春,说是留下修文在前门候着,到时会请那神医过来。

明钰这几日心里总有些烦乱,初二本是夫君陪同妻子回娘家的日子,可她装作不知,没和闵恪提起,两人就都没回温府。

初三那天温府派人送来了一柄黄玉雕琢的如意,传话的是沈氏身边的方妈妈,说那如意是大老爷意外得到的,特意叮嘱了要交到明钰的手上。

说实话明钰是不信的,沈氏这些年没少打着大老爷的旗号给她送礼,为的就是能缓和父女之间的关系。

明钰初二没回娘家,大老爷应是恨不得昭告天下跟她断绝关系,更不要说送来如意了。

回门那日发生的事,明钰饭都没吃就气得回了侯府,事后温家连人都没派来问过一句。她就不明白,温大老爷四个亲兄弟,家家相亲和睦,护子宠女,唯有大老爷只信他人言,不信自己的亲生儿女。

明钰在怡棠苑等着神医没事做,却是越想越憋闷,打算起身出去走走,正看到知夏挑帘走了进来。

“夫人,太夫人差人让您去一趟应春堂,说是有贵客。”

明钰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知道太夫人对她的态度,避之不及,让她去应春堂,说明贵客一定跟她有关。

总不会是为闵恪挑选的妾室都备好了要让她相看吧。

“你没问问贵客是谁?”

知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回道:“那丫头只是外头洒扫的,知道的不多,只说是一个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明钰心中的猜测更深了,闻言也不敢耽搁,赶紧动身去了应春堂,只期盼太夫人千万不要整什么幺蛾子。

到了应春堂,明钰前脚先踏进去,快速地在里面扫了一眼,发现楠稞穿着素绒绣花袄也端坐在那里,然后是三夫人贺氏和四夫人乔氏。

唯一一个她看着陌生的,就是坐在太夫人身旁被她握着手说说笑笑的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比她年纪稍微大一些,穿着颇为素淡,月白色缎裙之上再无其他绣纹,头上也只简简单单别了个玉簪。她回头望过来时,一双灵动双眸噙着笑意,模样和善爽朗,和她穿着很是不相配。

而且这样的姑娘,看起来也不像官家女子。

明钰走过去,先给太夫人见礼,又跟贺氏沈氏点了点头,最后才将视线移到那个女子脸上。

楠稞她自是看都未看一眼。

“娘,这是?”明钰见太夫人并没有给她亲自介绍的意思,自己便厚着脸皮问了出来。

差人叫她来,却又爱搭不理,明钰越来越看不清太夫人的心思,只觉得一个人要是不喜一个人,便连她呼吸都是错误的,怎样苛刻都不过分,如今的太夫人就是这样了。

那女子却先笑着站起身,举手投足落落大方,给明钰行了一礼,笑着道:“这便是二嫂吧,二哥真是好福气,能娶到这样一个兰质蕙心的妙人。”

这人唤自己二嫂,口气却宛如自己长辈。明钰眼带探究,嘴上应着声:“的确是他好福气,相公向来福运当头。”

女子一愣,没想到明钰一点也没谦虚就接受了夸赞,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还不知这位姑娘怎么称呼?”明钰没想到她被自己一句话噎着了,又催促着问了一声。

那女子一笑,拉起她的手:“我就是二哥请来为你看病的大夫,听闻你今年正值二八年华,我长你两年,但你既是我二嫂,便唤我玥娘就行。”

这下换明钰惊讶了,她原本以为闵恪口中的神医是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垂垂老者,没想到是眼前这样的年轻医女。不是明钰看不起她,就算她从娘胎里就学会了医术,竟然会比太医院那些资历甚深的院判院使还厉害吗?

而且这左一声二哥右一声二嫂的,显然同武济侯府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次太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她伸手将玥娘拉到自己身边,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转头对明钰道:“十八年前我随老侯爷攻打戎兵的时候,在平洲捡到了她,她当时正在襁褓之内,就被送到府里养了几年。后来她不喜这种拘束的生活,就拜了我们那时的随行军医为师,跟随他研习医术,行走天下,一走就是九年……”

太夫人这么一提醒,明钰想起来前世确实存在过这样一个人,在“她”病入膏肓的时候,闵恪曾让一老者给“她”诊治,当时那个老者身后跟着的女子,和眼前之人何其相似!

女子名唤姜玥,随了那老者的姓。

看来闵恪真正要请的是那个姓姜的老者,不知什么原因,来的却是女徒弟姜玥。

“她”死之后,太夫人曾有为闵恪续娶的心思,那时姜玥已经和姜神医走了,所以明钰对她印象并不深刻。

“姜宸在信上说了,玥儿天资聪颖,医术足够出师了,所以这次让她回来给你看病。”

明钰笑笑,对姜玥点点头:“那就有劳玥娘了。”

“二嫂太见外了,快坐吧,我给你瞧瞧。”

明钰看太夫人这么稀罕姜玥,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下意识就对姜玥带了一些警惕和戒备。

只是都说医者父母心,行医的人都怀有一颗为善之心,况且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坏,明钰只好收起怀疑,坐下伸出手来。

姜玥把上脉便隐了笑,旁边的人也都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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