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不要,我求求你,你别告诉大哥!”宋嘉音惊慌失措,她抓着宋嘉禾的手苦苦哀求,“六妹,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宋嘉禾简直不敢相信那么骄傲的宋嘉音为了一个男子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宋嘉音捂着脸失声痛哭:“六妹我求你了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好不好,我都和他一刀两断了,你不说这事肯定没人知道,我会乖乖嫁过去,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这样还不行吗?”
“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糊弄得了一时,还能糊弄一世?等你嫁到韩家,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家骨肉处置起来总会心慈手软一些,难道还指望着别人手下留情。
宋嘉音当然知道要是韩家知道了她的事,定然饶不了她,可侥幸之心乃是人之常情,万一韩家发现不了了。
她实在不敢想,这件事被大哥知道以后,大哥会做出什么事来。恐惧使得宋嘉音忍不住连连哀求宋嘉禾。
宋嘉禾受不得她这样的乞求,霍然站起来:“这两天大姐好好在屋子里休息。”说罢径直出了房间。
宋嘉禾平生最怕软趴趴的虫子,登时同仇敌忾,“小八太调皮了,待会儿我告诉你八姐,让她教训小八。”八少爷宋子讯是宋嘉淇胞弟。
宋子谚摇头,“我后来把菜虫放在八哥肩膀上了,”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可他一点都不害怕!还带回去养起来了。”
汗毛都立起来的宋嘉禾简直要给这两个小家伙跪了。
宋嘉禾发自肺腑地拒绝这种带降温效果的话题,果断岔开,“你还有多少功课?”
宋子谚苦着脸,比划了一下,“好多好多!”
宋嘉禾乐了,“好多是多少?”
宋子谚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语气哀怨。
宋嘉禾听的津津有味,正乐呵着,视野内就出现一道水绿色身影,定睛一看,不由扬了扬眉梢。
“二姐?”宋子谚也眼尖的发现了假山旁的宋嘉卉,她怀里还抱着一条哈巴狗。
宋嘉卉终于发现了渐走渐近的宋嘉禾和宋子谚,当即面皮抽了抽。
宋子谚纳闷的看了看宋嘉卉,又回头看一眼宋嘉禾,童言无忌,“二姐,你穿的和六姐好像哦!”
宋嘉禾要笑不笑的看着宋嘉卉,哪只穿的像,就连打扮都像,一样的垂髫分肖髻,碧玉发簪和珍珠钗。
之前见面时宋嘉卉可不是这打扮,她那一身穿戴偏华丽,其实她真不适合华丽繁复的风格。宋嘉嘉卉可能本意是想用华丽贵重的衣裳首饰弥补容色上的不足,却不知适得其反,衬得她面容更加寡淡。反而是这么一身,清爽简单,看起来更顺眼一些。
宋嘉卉脸色变了又变,万万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宋嘉禾,只觉得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彷佛针一般,又像是有一百只蚂蚁在皮肉里钻。
再看宋子谚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似乎在比较,那眼神让宋嘉卉受到了莫大耻辱,凶巴巴得吼了一句,“看什么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拂袖而去,脚步飞快,恨不能插翅而飞。
青书几个万分解气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宋嘉卉,刚见过她家姑娘就这么一通打扮,若说不是故意的,骗谁呢。不过撞衫或者说模仿这种事,谁丑谁尴尬!
青书幸灾乐祸的咧了咧嘴。
宋子谚受惊似的瞪圆了眼睛。
看的宋嘉禾大为心疼,弯腰抱了抱他,柔声道,“没事,没事,二姐不是凶你!”
宋子谚依恋地在她肩窝里蹭了蹭,小小声道,“她就是凶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才不怕她!”
宋嘉禾愣了下,轻轻地摩着他的脊背安抚,忽觉脸上热了下。
宋嘉禾摸着脸,诧异的看着羞答答的宋子谚。
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眼神亮晶晶,“我喜欢六姐姐。”不像二姐姐,高兴时就陪他玩一下,不高兴了理都不理人,还要冲他发脾气。
“我也喜欢你!”宋嘉禾笑弯了眉眼。
宋子谚害羞的扭了扭胖身子,脸更红了。
宋嘉禾乐不可支。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宋子谚立马又是一脸阳光灿烂,姐弟俩继续高高兴兴回降舒院。
临走,宋嘉禾回头张望一眼,宋嘉卉也不知拐到哪儿去了。不觉一哂,又瞟一眼远处隐约可见的三水居,那是宋铭的书房,里面有宋嘉卉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上辈子宋嘉卉可没少为了魏阙干荒唐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把自己弄成了笑话。
且说宋嘉卉,一路疾走,直到回头不见宋嘉禾人影才停了下来,撒气似的一把扔掉手里的狗。
那摔出去的狗害怕的汪了一声,对着宋嘉卉委屈地叫了两声。
“不许叫!”宋嘉卉烦躁地大喝一声。
那狗登时呜咽了一声,垂头搭脑的窜进了林子里。
宋嘉卉恨恨地踢了一脚路边的树,要知道宋嘉禾在这儿,她肯定不会这么打扮。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宋嘉卉的脸来回变幻,阴晴不定。
听说魏阙来了,她都顾不得手腕还疼得慌就着急发慌的开始更衣打扮,鬼使神差间就想了宋嘉禾。再是讨厌宋嘉禾,宋嘉卉也得承认今天她穿那一身真好看,清爽昳丽,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青莲,看着就叫人心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