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哥他……早上训练的时候摔拍子了,所以教练罚他下午加训。”
中午景誉来托他帮忙、勾着他的脖子杀气腾腾地叮嘱着“千万不能告诉我妹我是被罚的知道吗!要是敢破坏我在她心里的光辉形象回头看我不削你!”的模样,在这一刻好像都已经忘了个干净。
反正……看起来在妹妹心里,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光辉形象”嘛。
果不其然,对面的女孩子听完之后脸上顿时就露出了一个“不出所料”的无奈表情。
“我送你去学校吧。”傻站了好一会儿的殷邈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机场的使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接景慕的行李。
景慕一开始还试图拒绝——人家才十六岁,还没她大呢!怎么看都有一种奴役童工的罪恶感。不过内向的少年在这一点上似乎是格外地坚持,景慕眼睁睁地看着他举重若轻地单手提起她背得有些肩疼的背包、顺手又拉走了行李箱,并不算高大的少年身影轻轻松松地走在自己身前,终于有了一种“毕竟是个运动员”的真实感。
少年走了几步似乎是意识到了她没有跟上来,停下步子转过头来,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逆着光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隐辨认出大概是略微有些疑惑。
“辛苦你了。”景慕笑了一下,很快走上前和他并肩一起往外走。
少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掩饰性地想要伸手抓抓头发,却又忽然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双手都没有空,于是觉得越发有些不自在,低低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小声回了一句:“没什么。”
殷邈熟门熟路地打了车去她的学校。
两人并排坐在后座,车才刚起步,景慕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嗯,我已经下飞机了,殷邈正在送我去学校。”景慕大概能想象到那头的兄长这时候大概是好不容易等到了训练的间隙,一边光着膀子随手用毛巾糊着脸擦汗、一边急急忙忙地给自己打电话。提到殷邈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意外地和少年视线相接,她还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对方像是一下子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慌忙别过了脸去看窗外,只留给她一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少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一边又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着:“你又欺负人家小孩儿了吧?就算你自己没空,叫谁来接我不行啊?”
“我真没有!”那头的世界第一高声喊冤,“这不是其他人都没空吗?他们二队今天休息来着。”
“是吗?”少女的语调明显地带着怀疑。
“可不是!”景誉忙不迭点头,赶紧又转移了话题,“你先去学校,宿舍东西放好了看还缺什么。有什么跑腿的让殷邈去,我都和他说好了!晚上我训练完了过来,缺什么没买的先记着,到时候我带你去。”
殷殷切切地唠叨叮嘱了好半天,见妹妹都一一答应了,景誉这才总算是挂掉了电话,看着一旁闲来无事自己加训的队友长长地出了口气。
开玩笑!他妹妹这么讨人喜欢,要是让这帮人去的话,到时候送去学校肯定还要帮忙把行李提进宿舍,弄不好就是羊入虎口。殷邈年纪小,和他关系也不错,关键是吧,这孩子平时就老实内向,见了女孩子几乎都不好意思说话的——这人选安排简直妥得不能再妥了。
世界冠军越想觉得越有道理,简直都要被自己的机智周到给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