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闯瞅着门口的唐俊,冲小庆伸手示意坐下。
有些事情,可能就是注定好的,你越是不想往那上面想,事情就越是往那上面靠。大闯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和铁路街的吴斌一争高下,当初没想过,未来也没有这个打算。
但,有些事情就偏偏是事与愿违,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也许就好像是蝴蝶效应一样,而不管怎么样,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大闯这个团伙注定要在江东崛起,而这一次他们对上的是铁路街吴斌家。
大闯指着唐俊说:“你今天过来是啥意思?”
唐俊冷眼扫了眼屋内的众人,随后瞥向大闯说“你不是出院了吗,斌哥要跟你把事儿掰扯掰扯!”
“草泥马,吴斌多个鸡毛啊!”段小波挺生性的指着唐俊说。
他的话说完,唐俊身后的那几个人瞪着眼还要上前,但看唐俊没有动,他们也都站住了。
大闯指着唐俊说:“今天,我不动你,你回去告诉吴斌,咱们两天以后,整出个结果!”
唐俊狠狠点了点头:“行,我一定转告!告辞了!”说完,冲身后的人一扬手:“咱们走!”
他们转过身,刚走了几步,唐俊就又转过身,瞅着屋内的众人说:“好好喝着啊。”
“赶紧滚!”小庆大喊了一声。
唐俊冷冷一笑,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神马东西,哥,还用两天?一会儿我就带上兄弟,去把铁路街把他们平了!”段小波挺不忿的说。
大闯没有说话,只是从桌上抽出一根烟,点上了,随后看向了桌上的众人。
“闯,这事怎么整?”小庆瞅着大闯问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本打算等咱们这帮人的伤都好利索了,再打算的,但现在看,人家是不给咱这个时间了。”大闯吸了口烟,说。
这时,高天问了大闯一句:“哥们,我是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吴斌,在你们江东这是个啥段位的,但我就知道,别管是多大的大哥,你用刀扎他,他一样知道疼。你用枪顶着他脑袋,他一样怕死。”
大闯说:“其实,这一个多月,在医院里,我也天天在想着这事,铁路街吴斌他们手上都有硬家伙,咱们只要跟他们正式对火,那必然就是个硬仗。”
景四儿这时候就说:“闯哥,皇朝的小果儿上次来跟咱们说的话,你还记着吧?”
景四儿这话刚说完,景三儿看向了他问道:“咱们的事,跟皇朝什么关系?”
大闯揉了揉脑袋,看了一眼高天,随后说:“今天,咱们聚在一块儿是喝酒的,别的事情先不说,来,先喝酒。”
小庆也瞬间明白了大闯的意思,就端起酒杯说:“对啊,大闯不是说了吗,两天以后的事了,咱们今天就只管喝酒,别的事情都不提。”
大闯其实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高天虽然是曾小克带来的人,但终归不是自己兄弟,有些事情,不能够说太多,谈不上信任或是不信任,但有些事情,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小庆的话一说完,胖五几个人也都跟着举起了酒杯:“对啊,别让刚进来那犊子扫了兴,咱喝酒,来!”
……
兄弟几个人,一直喝到了深夜九点多,才从酒店出来。
别的人都各回各家了,酒店的门口,只有大闯和景三儿两个人留了下来。
“三儿,咱们哥俩有日子没有在一块儿好好聊聊了。”大闯递给景三儿一根烟,说。
“边走边聊吧,正好,我喝了酒想走走的。”景三儿接过烟说。
初春的夜晚,还是凉风习习,这两个人信步走在冷风萧瑟的街道上。
“三儿,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大闯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漆黑的夜空,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什么事。”景三儿也没有看他的说。
“我觉得,这次你出来之后,有些变了。”
“哦,是么?我不觉得。”景三儿一笑,说。
“三儿,天外有天,有的时候做事情低调一些,未必是坏事。当你拿起刀的时候,再想放下,可能就很难了。”大闯语重心长的说。
“那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把刀,是举起了吗?”景三儿问道。
大闯长出了一口气,说:“其实,以前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逼到了那一步,如果能让我自己选择的话,我只想和兄弟们一起好好干些事情,为家里多做些事情,我只是这么想的。”
“那现在呢?”景三儿跟着问道。
“我有时候在想,咱们拼了半天为的是什么?我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让兄弟们过得更好,要让那些个看不起咱们的人,都不敢不拿正眼看咱们!”说到这,大闯才看了景三儿一眼,说:“也许,你做的是对的,但以后,做事之前,一定要和我商量,就像你曾经和我说的一样。”
景三儿听后,看着大闯沉了两秒后,笑了:“我知道,有些事情,即便是我不说,你也能知道。”
“所以,那天我并没有对你多说什么。”大闯眼神深邃的说道。
“人这一辈子,可以有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对方的兄弟,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景三儿拍了拍大闯的肩膀。
两个兄弟相视一笑。
这晚,这两个人走在漫漫的长路上,说了很多很多。景三儿还对大闯说了许多大闯从号子里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其中就有关于宽哥的故事。
……
那一晚,大闯失眠了,他的失眠并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