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土机机械的轰鸣声在耳边嗡嗡的响起。
大闯一只手指chā jìn耳朵,从废砖瓦砾上跳下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大声喊道:“喂,谦哥啊!……我啊,我在拆迁现场啊!怎么啦?”
“大闯,你现在去办件事呗!”电话另一头,传来邓谦的声音。
“哥,你不说以拆迁现场这里为主吗,我这半个月都在这守着了,还让我干啥去啊?”大闯扯着嗓子问道。
“你就不许回车里接电话啊,我都听不清你说什么!”邓谦说道。
“你等会啊……”
大闯快跑了几步,拉开那台奥迪a4的车门,上了车后,说:“现在听的清了吗?”
“嗯。是这样,这事吧就得你去跑,因为啥呢,你不是在现场订着呢吗。冯科是主管那一片的,所以,你得跟他打好交道啊,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县官不如现管。这事别墨迹,眼看到节日了,赶紧的!”邓谦说道。
“哥,你这意思就是让我送礼去呗,我也没送过啊。”大闯挺为难的说道。
“别扯淡,你干绿化的时候,那关系搞的杠杠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别废话啊!我告诉你,你的两居室可就指着你这次了,别说我没告诉你!”邓谦强调着说。
“那行。我买啥啊,啥标准的?”
“去买两瓶五粮液,两条中华。然后再送张卡齐活。以烟酒为辅,送卡为主,明白了没?”邓谦问道。
“ok啦!反正公司给报销呗。”大闯笑着说。
“嗯。不过,你可别花超了啊。行,麻利的去吧。凤凰城小区,待会儿我给你发个他的手机号。”
邓谦说完,挂掉了电话。
大闯放下电话后,开车门走出来,跟现场盯着的人打了声招呼后,自己开车奔着一商国贸去了。
买好了烟酒,揣上银行卡之后,大闯就直奔邓谦说的地点,凤凰城小区。
车子开进小区后,大闯找了处车位停下后,拎着烟酒下了车。
而此时,他却看到一台黑色奥迪a8从地下车库的方向开了过来。
当那台车从大闯的身边经过时,大闯却看到,此时在车上驾驶着车的人正是铁路街的子健。
大闯纳闷,难道说子健现在住在这里,或者说他也是过来送礼的?
大闯没有再多想,直接拎着东西上了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有这样一种情况,那就是送礼的人和送礼人之间,从来都不会撞车,即便是在送礼的高峰期,比如年节的日子,即便是事先,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过,但很巧的彼此之间就是不会在送礼的人家撞在一起。
十分钟后,大闯从冯科长的家里出来,冯科长的媳妇非常客气的把大闯送出了门口。
冯科长的媳妇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长相一般,但挺有气质,她还客气的问大闯:“我这人记性不好啊,以后要是在路上碰到,没认出你来可别怪我啊。”
“不能。”大闯笑着说。
又寒暄客套了几句后,大闯才下了楼。
对于请客送礼,大闯并不能说深谙其道,但对此他也并不能说上反感。
这个年头,不怕你收礼,而怕的是你不办事。
在来之前,邓谦曾经对大闯说过,你和主管领导的关系,直接决定着你能在这一行铲多久,哪怕他认你做他的干儿,你都得乐意,因为这是看得起你,说明他同意你在他的庇护下,去“合理”的通过工程,大把搂钱。
……
自从吴斌死后,铁路街的人就形同一盘散沙,风头大不如前,但这里子健却是个例外,他在众人都消沉低调的同时,异军突起,大有后来居上之势,一时间风头正盛。
club酒吧,经理办公室内。
韩强坐在办公桌后,而韩军一手插着裤兜,站在一盆“一帆风顺”的跟前,用喷壶喷洒着浇花。
韩强二十四五岁,留着齐茬的寸头,皮肤略黑,脸上由于青春期长得痘痘,留下了不少的坑。看上去,这人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子,属于那种任谁看一眼,都会觉得这就是个标准社会大哥的长相。
而韩军比韩强小两岁,个子又瘦又高,面皮相对白净一些,而且还有点偏近视,看人总是爱虚着眼睛。
子健就坐在一张沙发上,看着他们,而他们之间保持着这种样子,已经持续了一分多钟了。
子健还在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等待着韩强说话。
终于,韩强在用手敲了几下桌面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子健说:“我说子健啊,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啊。”
“呵,以前铁路街跟市区体育场的那帮混子群殴的时候,你和二军不是还一块儿上过手吗!”子健一笑说道。
韩强笑着摆了下手,说:“呵呵,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找我们来了,那就是拿我们哥俩当朋友了。”
“对啊,我就是因为把你们哥俩当朋友,才过来找你们的!这么说吧,这一带两个酒吧里面都投了我的药丸,卖的那是相当的好。你们这如果不用我的丸子的话,无形中,呵呵。“子健说话间,俩手一拍说:“那可就是一笔损失啊。”
此时,正在浇花的韩军,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看向了子健。
韩强搓了搓脸,一笑说:“子健,我也不瞒着你。我们哥俩是怎么回事,你也清楚。这次邓总信任我们,把我们哥俩派到这来管理这个酒吧,真的,挺够意思的。你说,这时候,我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