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儿放下手机后,再次揉了揉脑瓜子,他觉得最近这些事情弄得他,头都有些大了。
关键是,余总这里,他们已经签了合同,但是余总这边的款项还迟迟没有到位,如果他的钱再不到位,作为甲方,他们皇朝就得往里面垫资。
虽然垫资这种事情,也是常事,但对于现在的皇朝来说,垫资就是伤筋动骨了,尤其是,所谓的垫资,其实就要从小果儿自己的腰包里掏钱。
想要动公司的,根本就不可能,几个股东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
就算是他能开股东会,但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同意先垫资,毕竟,这一项目是他谈下来的,谈的时候,你没跟别人商量。
现在资金不到位了,你想起来大伙儿了,那谁会在这时候帮你一把?不可能的。
所以,基本上,只要是垫资,就需要小果儿自己往里面垫付,但,这笔款项他根本就负担不了,即便是卖房子卖车,也只能嘴顶嘴,而且,这抵押的风险就大了,弄不好,就得让他倾家荡产。
这个险,他也不想轻易去冒,但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哥,怎么了,出啥事了?”这时,坐在车上的兄弟,还问小果儿说。
“哦,没事儿,勇子,你先送我回一趟慢摇吧那里。”小果儿略带疲惫的说道。
“……哦。”
……
另一头。
余总的手机,放下后,坐在他对面的聂远东,对他笑着说,“来,喝茶,这茶可是我们当地最好喝的青茶,别的地方你可喝不到啊!”
余总用手帕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而此时,在他的身后,就站着一个身材魁梧,胳膊上刺着一条蓝***的男子。
“聂总,这合同违约,我也是得赔钱进去的。”
余总一边擦着汗,一边瞅着聂远东说道。
聂远东只是淡淡一笑,“品茶的时候,要心无杂念,心无旁骛才行啊!你这样,品不到茶的真谛。”
“聂总,我……”
“让你喝,你就喝!”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那人,冲他说道。
就在刚刚,余总亲眼目睹了身后这个人,要了一条人命。
对于身上已经背上条人命的人,他是不会再多在乎杀一个人的,因为,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结果都是一样的。
所以,余总怕了,很怕,他知道,自己只要一个不随他愿,那他手中的刀子,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进自己的喉咙,胸膛,任何致命的地方,只要他想的话,就可以。
“来,余总。喝吧。”
这时,聂远东再次对他说道。
余总喉咙滑动了一下,随后拿起来面前的茶杯。
“这就对了嘛,余总,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聂远东笑着说道。
“不过,余总。我这次的损失……”
“放心,他是甲方,他的损失比你要大得多,而且,他们公司法务的合同,我看了,咱们可以利用其中的一个环节,做文章,我保证能在你的承受范围之内,而让他赔的一干二净!”
聂远东淡淡说道,仿佛他说的不是一件几千万的事情,而是平常的一件小事,小到,同和一杯茶,没有什么分别的小事。
……
景四儿的那台旧面包车,重新开回了工业区的厂区大院。
车子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此时,门口的那些工人早就已经退去,而陈总还是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哗啦!
车门打开,景四儿同大鹏两个跳下车,直接奔着里面进去。
“陈总。”景四儿开口了。
陈总抬头,就像是看到一个凶神恶煞一样,瞬间一怔。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他诧异的问道。
“怎么,我们的事儿,还没办完了,我们怎么能走呢?”
景四儿冲他一笑,说道,“况且,这里以后就是我们龙府的下属单位了,我们哪有还走的道理啊?”
“景总,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说到这,陈总都快要哭了,“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就给我全款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说着话,陈总直接给景四儿跪下了。
在那一刻,景四儿的脸上也曾经有过一丝的动容。
大鹏看向他,“四儿,我们老家有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男儿膝下有黄金。”
“擦,那不是你们老家,哪都这么说……”
“哦。”大鹏说完这句,就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对于一个,从村里出来的曾经靠着体力活在城市里吃饭的年轻人来说,他的心,还没有黑到,看到一个可怜的中年男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声泪俱下,而不动容的。
他不能,景四儿一样不能。
但是,景四儿知道,这个年代,并不是你心软,就能够办成事儿的。
当你的内心善良的一面,战胜理性的时候,那就说明你还不够成熟!
景四儿俯视着身下的陈总,淡淡说道,“陈总,我跟你说的话,要是能因为你这样,就改变的话,那我早就改变了。”
“我又何必等你再给我跪下,我才改呢?”
刷!
陈总一下子抬头,仰视着景四儿,此刻,在他的面前,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吃人的魔鬼。
虽然,这个人曾经也对自己和颜悦色,也是看起来那么的让人觉得可亲。
甚至,还一度让陈总以为,现在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