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南疆大臣迎进一品楼的齐月秉持着最为基本的身为雇佣者的基本守则,回头看了一眼胡宗近,但是胡宗近似乎并不想进来看戏,齐月便也对他点了点头,走进了一品楼的大堂之中。
一品楼的大堂内部装修堪称是富丽堂皇,虽然没有涂抹上王宫专用的黄颜色,但是在这采光良好的位置基本上都开了窗子的一品楼,再叠加上大堂内四处悬挂的水晶灯,硬是把应该因为宽广而显得阴暗的空间变得无时无刻不像是阳光正当好的时候。
被侍者带领着,一进门就拐了一个弯走上楼的南疆大臣和齐月看清了一楼大厅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的木桌,二楼那些高低相间的有着隔板的露台隔间,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南疆大臣点头是因为这一品楼仍旧像当初一样豪华,齐月点头则是因为一品楼已经具备了自己那个世界要想成为最顶尖的酒楼所具有的一切条件,首先要有可以成为这个酒楼代名词的商品,其次要有足够的娱乐方式。
这个世界的科技看起来并不发达,而且体制依旧维持在封建时期,娱乐产业说多了也就是听歌看舞,听歌有笙箫,看舞有舞女,一品楼就全占了。
看着齐月似乎在盯着上面,南疆大臣便指着这一品楼厚实房梁下用铜盘悬挂着的红色蜡烛,说道:“您应该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那些铜盘上加装的蜡烛是为了再晚上还能有相对更加明亮的光芒才设置的。假如未来您有时间想夜里过来的话,我可以陪着您的。”
齐月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在心中默念“绝对不说话”这条原则,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南疆大臣,在心中想着:“我想让你赶紧到那些隔间里去,好让其他人看不到我,你能明白吗?”
显然,非常会察言观色的南疆大臣立刻看到了齐月眼神中闪过的一丝焦急,便立刻明白齐月应该是因为自己“偷偷溜出来”,不希望让别人看到,所以在催促他让他快点到隔间里面去,再说别的事。
想到这里,南疆大臣便不再跟在侍者的后面慢慢走,加上到隔间里去也可以和齐月慢慢讲解一品楼中的诸多巧妙设置,他直接跨上了两级台阶,越过了侍者,对齐月说道:“请吧,您舟车劳顿,想来早些坐着休息一下才是正理。”
齐月点头,也就跟了上去,根本就没拿眼角看侍者一眼,而侍者这边也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不拿正眼看自己,毕竟这可是连南疆大臣都要恭恭敬敬的大人物,在王宫当中当差的官人看不上自己都情有可原,更别说这种看起来就是大人物的人了。
南疆大臣把齐月迎进了最中央的隔间当中,同时来了一个侍者,把悬挂在这个隔间前面的蜡烛点燃,证明这个隔间当中已经有人了。
坐在南疆大臣对面的齐月冷眼看着侍者奉上了茶水,又给他们送上了一坛酒,说道:“南疆大臣今日是从南边回来的第一次进楼,那就送上一坛一品酒,就当是为大臣接风洗尘了。”
南疆大臣先是给齐月面前的茶杯中倒上了半杯茶,又给自己的茶杯中倒上了一些,便举起茶杯,轻轻向齐月示意了一下,一饮而尽。
齐月也不含糊,挑了挑眉,对南疆大臣轻轻点头,也喝下了这杯茶水。
其实齐月更感兴趣的是放在桌子上的一品酒。
侍者看了一眼齐月,便对这两人躬身,恭恭敬敬地走出了这个隔间。
但是这个侍者显然不是普通的侍者,齐月想,这个侍者能够在南疆大臣面前进退有度,在他们那个世界,最起码也应该是和大堂经理一个级别的人。
于是师姐稍微花费了一点心思,把一些注意力也放在了那个大堂经理身上,随后就听到了大堂经理走出去之后就对身旁的一个人轻轻说了句“调查一下这能被南疆大臣无比尊敬的人究竟是谁”。
齐月当然无所谓,毕竟他是第一天到王都,不管怎样调查,得出的结论都不会是正确的结论。
他们只会觉得和自己长得特别像的那位仁兄就是自己,顶多调查一下自己是从南方过来的,而此时这些人的解释就应该是为什么这位仁兄去了南方,但是行程还没有被发现。
对自己隐藏身份有利,对那位仁兄也没有实际的坏处,顶多就是来一品楼看看戏,又不是要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此时,南疆大臣似乎用精神力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便把椅子向桌子这边靠来了些许,低声说道:“王上,你怎么闲着没事到一品楼来了?宗主妃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怕不是要罚您抄上几十遍《圣人诫》。”
齐月没出声,但是他却和师姐一起陷入了震撼。
嗯?我不是个历史学家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王上了?
但转念一想,能让所谓的南疆大臣客客气气地请上楼的,除了王上,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就算是一个能在官产中吃香的历史学家,似乎也没有必要刻意巴结。
齐月没说话,冷眼看着南疆大臣。
南疆大臣有些心慌:“王上,这可不是我建议宗主妃的,假如您要是想惩罚我的工作纰漏,我可以理解,但是您千万不要在我根本就没有犯错的地方找我的错啊?”
看来南疆大臣之前应该也说过“宗主妃会怎样惩罚王上”,王上后来真的遭受了惩罚,接着王上就“没事找事”惩罚了一下南疆大臣,从此之后南疆大臣就有了心理阴影。
但实际上,齐月冷眼看他的原因就只是不知